将块被冰水沁过帕子丢在铜盆中,神色颓然,说话时唇颤抖着蠕动:“有昭王血在中间做引支撑,加之及时控制败血丹药性,陛下身体还能再撑两个时辰。”
“接下来会下针,使陛下清醒过来。”
虽未明说,但他话中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披坚执锐赶来骠骑将军握握手中剑,悲声道:“去点兵,把那些蓄意谋害陛下——”
白诉打断他:“薛将军!那些人已让人族前辈们去查,可查与不查结局都已定下,现在最要紧是陛下。”
闻言,殿中几位将帅不甘地咬咬牙,在昏沉内殿中等待帝王清醒。
裘桐醒来时,天色已晚,殿内燃起灯,眼珠转动几下,视线所过之处,是片陈旧腐朽和枯败。
人人垂着头不敢与他对视,身影僵硬哀戚,全身上下都写满种问都无需问荒唐结果。
失败。
他喉咙困难而艰涩地哽咽下。
“还有多久?”他完整地问出句话来,殿内无人应答。
无人敢答。
“白诉。”裘桐头偏向床边侧,静静看着那道佝偻下去身影,深深吸口气,问:“朕还有多久。”
“陛下。”白诉扑通下跪在床前,被那道如割肉般尖而利眼风逼得吐字艰难:“还有——有两个时辰。”
裘桐猛仰下头,又闭下眼。
到头来,与天搏,与命斗,小心翼翼,机关算尽,还是走到无计可施步。
“陛下,是圣地那边出手,奴才已命人去彻查……”
裘桐冷冷地打断他:“朕知道,这原本就是场赌,朕赌输。”
“结局已定,现在不是计较这些时候。”
死亡阴影中,他反而全然冷静下来,双沉定眼眸自眼前数十人脸庞上划过,连生气,愤怒,歇斯底里发泄和直面死亡恐惧时间也没留给自己。
“白诉,将朕存放密信匣子捧过来。”回光返照时间里,他甚至连说话语调都重些。
白诉连着诶两声,在壁柜暗格中取出个小小乌木匣子,跪着捧到裘桐跟前。
裘桐啪嗒声挑开上面小锁,取出里面三封密信,撕开揭印,抖落信纸,行行扫过去,像是沾满某种浆果汁液乌紫色唇翕动着,字句道:“朕二十有二继位,至今二十三年过去。这二十三年间,朕将毕生心力倾注在壮大人族事上,远古时人皇统山河,言令天下,使人族居万物之长风姿,朕未有日敢忘。”
“可惜,上天给朕时间太少。”
真太少。
甚至于,连具健康躯体都吝啬赐予他。
裘桐手中夹着第封密信,丹凤眼垂着,看着纸上行行流畅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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