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灯影游曳,薛妤声音不低不高,清清冷冷,说完自己要说话,就变得尤为沉默。
好在季庭溇不是头次跟她打交道,对这种情形早有预料,适应良好,他想想,道:“羲和每年接手大小案件成千上万,突然去找十年前有些难度,需要点时间。”
“你先说,是谁要翻案。”
“溯侑。”薛妤抿下唇,细细眉拧出个不大愉悦弧度,道:“不用翻,就在十年前被押上审判台十几个人里。”
季庭溇动作顿下,念两遍溯侑名字,忽而想起什似,开口道:“等等,若是没记错,这位溯侑,是你身边新升上来指挥使吧。你这突然要翻案,是为给他套个清清白白过往,替下步名正言顺晋升打底铺垫?”
他道:“薛妤,如果是这样,死去那些人命就太不值钱,你别这样干。”
“你想多。”薛妤面无神情地打断他,道:“就这两天,你将接手调查这事人找出去,跟同去当年事件发生之地。另外,未免说欺负你们人,你也最好亲自来趟。”
她顿下,在切断玉符前刻清声道:“不需要套什过往,他本就清清白白。”
句“他本就清清白白”,溯侑听着,下颚线几近绷成笔气呵成留白。
他生长在最为泥泞烂地里,听过太多不堪谩骂话语,即使现在身居高位,有站在巅峰实力,往往闭眼,眼前全是那些扭曲狰狞画面。
他仍记得,十年前那场夜雪落在眼皮上,手背上时,是种怎样冰寒刻骨温度,更忘不,羲和大牢里,被斩断筋脉,悬于刑架上受罚时是怎样冷然旁观,嗤笑不止心情。
在彻夜不休疼痛和不见天日忍耐中,他彻底明白,良心和善意换不来世人半分尊重和理解,但杀伐手段和鲜血可以。
若是他能活下来,所有欺负他,嘲笑他,背地里议论他,算计他人,他见个,杀个。
玄苏跑不掉,那对夫妇跑不掉,羲和圣地人,也跑不掉。
可随着夜风轻拂,那些令人戾气横生,心魔难挡想法像是被灯影压回去,就连那种被抽经敲骨,镌刻在脑子里痛楚也变成模糊起来。
溯侑倚着棵枝干摇颤树,好半晌都没有出声,直到灵符那边,朝华迟疑声:“溯侑,女郎现在还忙着吗?”
他才像骤然被惊醒样动动睫,而后摁着自己突出手腕骨,指尖夹着那张薄若蝉翼灵符缓步走上前,面对薛妤扫过来平静视线,声音沉着点不自然干涩:“女郎,朝华有事禀告。”
薛妤嗯声,看向那张灵符,问:“怎?邺都出什事?”
“没,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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