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气,双眼像是含着云山上烟气,朦胧又迷离,只是看着他时,显得格外冷淡。
格外无情。
在她视线淡淡挪开后,面对鞭刑也不曾变脸色松珩缓而轻地握下拳,股说不出道不明滋味几乎是不可遏制地涌上心头。
不同于路承沢心存侥幸“情侣间闹闹矛盾哄哄就好”想法,他解薛妤,于是比谁都清楚——
薛妤很聪明,也很果断,同样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她不会再朝他伸出手,不会再施舍他丁点善意。
她巴不得他去死。
薛妤身边坐着是那位北荒佛女,名叫善姝,在坐六人,只有她将那本手册仔仔细细,从头看到尾。合上手册后,她侧首,轻声问圣地弟子:“哪位是溯侑?”
弟子指给她看。
薛妤听动静,顺着方向看过去。
滴水成冰冬日,少年身单薄囚服,囚服上是用朱笔勾画“”字样,他眉眼间淌着血,被执事摁着肩强制跪着,即使是这样姿态,浑身上下却像是满满当当长着万根荆棘反骨。
凶得像头受伤小狼崽子。
察觉到有人看他,少年抬眼,深黑瞳仁里像是捧着霜白丛雪,寒意惊人,戾气丛生。
薛妤愣下。
他长副令人失神好样貌,不似同龄少年郎样意气风发,清风朗月姿态,他容貌堪称惊艳,五官是胜过女子精致,即使是轻扯嘴角恶劣嘲讽动作,也透着股惊心动魄勾人风骨。
薛妤见过形形色色少年,单纯容貌不足以让她失神。
她看看身边善殊,又慢慢低头看眼手中名册,目光定在“溯侑”两字上。
现在她和善殊并不熟悉,可在前世后来,她算是薛妤少有能说说话,谈谈心朋友。
对“溯侑”印象深刻是因为有次,善殊联合昆仑,接手桩很棘手任务,结束后没回北荒,而是去找薛妤。
她尤记得善殊那时神情,是种复杂,难以形容被人牵动难过,那夜,她和善殊肩抵着肩,听她字句地说:“对峙三十余日,那只妖鬼怨念终于被们捉住。”
“佛家心经突破到二十七层。”
“却依然渡化不他。”
“看他记忆。”
“阿妤。”善殊说:“如果早知道只妖鬼要承受世间这样恶意,当年那场审判会,会去。”
能救个,是个。
现在善殊不知道百年乃至千年后会发生事,可薛妤知道。
她知道。
可她皱着眉,并没有出声。
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不得不承认,她怕遇见第二个松珩。
善殊也没有出声,这样场合,即使她和佛子都来,其实也做不什。众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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