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便能嗅到春风柔暖。
这里分明常年冰雪,如何有这般煦暖如霞,润泽如玉人?
余羡知事时还不明白,大才知道,白尽泽在话,常年冰雪笼罩都极寒之地不算什。
他跑得手脚冻僵,停下来时,滑下汗珠结冰。余羡被刺骨冰凉所包裹,连呼吸都是令人颤抖寒。
白尽泽在那等着,单负手,静静地看着他,肩臂积层厚雪。
余羡定住步子,周身腥味未散,他不仅狼狈,还很脏。
他不动,白尽泽便朝他走几步,抬手预备查看他伤势,顿顿,还是收回袖中,他问:“走多久?”
走多久。
十二年前在悬棺中,白尽泽问他第句便是‘走多久’。
余羡背过身,低头找不到片干净衣物揩眼泪。肩头细颤,咽下委屈,便道:“白尽泽,冷。”
“什?”袖中手捏成拳仍然止不住发颤。白尽泽压下这口气,扶着他肩将人转过来,面对着问:“你方才叫什?”
“白尽泽。”余羡试图推开他手,可浑身冻木,使不上劲儿。
白尽泽近看他唇角覆血,其余泛白,抬指揉几下。余羡收下巴,避不开他指头,唇齿半开,轻声唤他。
白尽泽‘嗯’声,化狐氅裹在余羡身上,再将人紧紧揉进胸口。
他停好会儿,问:“雪凰伤着哪?疼不疼?”
“没有伤,是灵梵血。”余羡动动肩,“白尽泽,咆哮血沾不得。沾,别抱”
白尽泽不松手,抵在耳边安慰:“无妨。”
余羡放下心来,下巴杵他肩,阖眼感受这股暖意裹着自己,悄悄抬手环住白尽泽腰身。袍袂飘飘沾他身上血也不要松手。
余羡收紧手臂,抱紧才暖和,他问:“灵梵已被收服。白尽泽,这样算不算能独当面?”
“算,雪凰长大。”
“那便好。”
两人没动,余羡隐隐觉察白尽泽有些不同。他抱得这样用力,让被抱人觉得此次见面历经千难万阻,过千年万年。
“白尽泽,在棺中待几日?”余羡缩回下巴,偏头窥看白尽泽脸,不小心便看到颗晶莹水珠滑下来。
雪在白尽泽睫上融化。
“三日有没有?棺中日子过得快,不是故意,白尽泽,找不到你。”
“没有三日。”白尽泽握住他手腕,指腹轻轻点在清透脉搏上,片刻揉揉,似是松口气。他褪下余羡沾血素衫,仅用狐氅裹着抱起人往回走。
白尽泽低首,手臂往上抬,看得更清楚,道:“雪凰,是不好。好在,是找到。”
“你在找,知道。”余羡仰头就是他脸,耳尖激得红片,偏头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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