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智恍惚地睁开眼,触目是郁家泽移开枪口位置——对准郁父后脑勺。
老人连头都未曾回,死在他以为,忠诚狗手中。
郁家泽扫视全场,沉默几秒,说:“雇你们主子已经死,赶紧滚。”
他现在已经变成完全疯子。
谁会想惹疯子呢?那些保镖见状纷纷神色仓皇地往外跑,老人未凉尸体顿时孤独地躺在港口边,如此萧瑟。
可惜乌蔓双手双脚还被绑着,腹部中枪,想跑也跑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郁家泽走到郁父身边,踢踢他,冷声说:“喂,老头子,真死吗?”
郁父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看着他这副样子,郁家泽嘶声笑起来。
他半蹲下身,只手抓着老人后脑勺提溜起来,另只手拿着枪口抵住他太阳穴。
“砰——”
“砰——”
“砰——”
“砰——”
郁家泽眼不眨地又连开数枪,直到弹尽。那股同血脉血液溅得他满脸都是,他边放声大笑。
他已经没有眼泪,只会笑,笑到虚脱,才看向乌蔓。
乌蔓身体下意识在发颤。
可她还是用尽全力,让自己不要逃避地看向他。
两个人隔着几米,远远地对视。
天空里最后点阳光浸没,他面目变得模糊,直起身,步步朝她走来。
黑漆漆别墅没有开灯,霓虹离这儿隔得好远,被太阳抛弃之地已经变成撒旦坟场,叛逃恶魔双手血腥地蹲到她面前。
他只手握着枪,另只手褪掉皮手套,露出底下干净皮肤,抚上她伤口。
尽管染上血液温热,还是那冰冷,怎也暖和不她。她血液在不停流失。
他用尽最后点温柔,语气轻软:“疼吗。”
乌蔓哆嗦着唇,说不出个字。
他从大衣里掏出瑞士军刀,割断绑缚她黑胶,盯着她看:“你永远不能忘记。”
“飞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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