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只眼,枪口冷冽地对准气球。活脱脱个飒到不行女杀手。
女杀手煞有其事地开出枪,弹出小黄球往奇异地往上飞,把子打到搭着棚布顶。
“……”
“……”
“……”
在场三个人都很无语。
追野想可能自己来都比她强点,至少他不会往天上打……
乌蔓尴尬地笑:“跟着电视剧学姿势,好像实践操作起来不太行哈。”
老板原本臭臭脸笑逐颜开,挤成朵菊花:“哎呀没事,多练几次就好上手。”
追野扯扯她手臂:“阿姐,他骗钱,们走吧。”
乌蔓眉毛揪:“不行,答应要拿大奖送你。”
她咬咬牙,从兜里又掏出张纸币:“再来!”
张接着张,发空枪接着发空枪,到最后老板脸都快笑烂。
他看下手表,打着哈欠,最先撑不下去:“姑娘哟,要收摊。下次再来啊!”
两个人这才发现,周边摊位都已经陆续走光。剩这个摊位因为他们而滞留,像座孤岛。
“可是还没……”
追野轻轻扯扯乌蔓衣摆:“谢谢阿姐,你心意就是最好纪念品。”
因为她,他才能够带着妈妈从窒息冥婚中逃跑,让她灵魂不再被二次折磨。这个本应该万念俱灰夜晚,是因为她陪伴,他才感觉到点点解脱。
无论是那根带着甜味棉花棒,还是她滑稽气/枪技术,都让这个粘稠春夜变得稀薄,压在他身上沉痛也跟着被削薄。
他本来已经不再相信神明,若是神明真存在,为什会这恶狠狠报复他信徒,让妈妈如此残忍地离开。
可这世界上大抵还是存在神明吧,不然又为什会在他觉得人生灰暗至此时,又派来阿姐到他身边。
阿姐,阿姐。
他坐上乌蔓电摩托后座,双手扯着她衣摆,嘴中默念着。
乌蔓载着他在午夜之后青泠城中穿行,窄街陋巷,房屋和店铺犬牙交错,摩托也摇摇晃晃。她在前头大声说:“小孩儿,坐稳啊,抓腰!”
他无措地哦声,迟疑地伸出双手,慢慢靠近她腰。
贴上那瞬间,腹部温热透过手掌,从他血液蔓延到心脏,跟着轮胎起激烈地颠簸。
“哪里还有开着唱片行吗?”她突然问。
“啊……青街口有家,开到凌晨两点。”
“行,们去那儿。”
车子七拐八拐,在他艰难指引下终于停在门口。唱片行门口还有三三两两年轻混子,看见乌蔓眼珠子都差点要掉出来。
其中个青年,应该是这三人中老大,故作潇洒地掂掂皮衣领,嘴角邪魅勾起,双目放电,清清嗓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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