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并不希望他理解，她只是想在这个时候随意地发泄
下。听
对象是他也好，是海边阵风也行。
“无论如何，你妈妈还活着。”小追野用拇指摩挲着相框，“可是
妈妈不会再回来
。”
“你已经把她抢过来，她就不会跟着那个年轻男人走。她只是换种形式陪在你身边。”
其实乌蔓根本不相信神明魂魄这些怪力乱神东西，但有时候人需要善意谎言。尤其是对于个刚刚失去母亲孩子。
“可是她在身边话，依然会被抢走。”他抬头眺望着远处海面，像是做出个什
重大决定，“要赶紧让她离开这里。”
乌蔓愣：“那要怎做？”
“她喜欢海。”
追野没具体说要怎做，只是脚步深浅地往潮湿岸边走去。
乌蔓望着他背影，只觉得这个小孩儿看上去那单薄，又那倔强。她吐掉烟，跟上去。
滩涂已经在暗中返潮，很快没过走到海浪交界线他小腿。乌蔓跟着他来到滩边，出声说：“你小心点。”
他这时已经什都听不进去，风声，乌蔓说话声，海潮散漫拍打礁石声音……都在离他远去。追野颤抖地摸上照片里妈妈扬起嘴角，没出息地抽抽鼻子。
“们来到海边。”
他珍重地弯下身，指间浸入春夜里并不温暖海水，犹豫好会儿，像是被人硬生生掰开手指，才让照片坠入广袤怀抱。
他没有再站起来，蜷起身体，怔然地看着装载遗照相框在月光海面浮沉，越飘越远。细碎波光在金属相框上闪烁，如同照片中人流下来泪痕。
“月亮下细语都睡着，都睡着。
茉莉也睡，也睡。
寄给她份美梦，
好让她不忘记。”
片寂静中，追野听见身边传来空灵歌声。
他仰起头，乌蔓也安静地凝视着那副漂流远走相框，正哼着他没听过民谣。
“小茉莉，
请不要把忘记。
太阳出来，
会来探望你。”
她唱着这首歌，在为妈妈送行。似乎是在代替他对她说出没能说出口话——请不要忘记。
“阿姐，这是什歌？”
“《小茉莉》。今晚本来要去排挡演出唱歌，没想到在你这里把份额用掉。”他蹲姿更方便让她摸头，“不过才不要唱给那些臭男人，还是弟弟乖。”
“那你今晚不去，没关系吗？”
“傻瓜，已经被开啊。”
追野声音变得更加低落：“……那你是不是也要离开？”
乌蔓顿顿：“嗯，大概明天就会离开这里啦。所以今晚是们最后晚，虽然才第次见你。”她蹲下身，用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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