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回郁家祖宅吃饭，走之前对乌蔓说：“你可以回去
。”
乌蔓听懂他
意思，默默地点点头，说：“再见。”
郁家泽头也不回地出门，车子在无人长安街上飞速驶过，他托腮看着车窗外路灯串成无数条混乱流线。
根、两根、三根……百无聊赖地数到不知道第几根时，车子终于到郁家老宅。
郁家泽从车上亲自拎几个袋子下来，经过前门花园，年纪小他轮弟弟从草丛里冷不丁蹿出来，撞上他腰。
他身形顿，居高临下地瞥眼角脚边遥控仿真坦克。
小男孩正在追这辆车，没想到会撞到郁家泽，此刻瑟缩地低低脑袋，声不吭地想伸手拿回玩具。
郁家泽皮鞋快他步，伸出去踩住坦克车。
他扬起嘴角笑：“
郁家泽弟弟，怎
能这个年纪还玩这个呢？”
他虽然笑着，但眼里毫无笑意。
郁家泽从手边分出个袋子给小男孩：“这是哥哥给你买新年礼物。”
小男孩神色亮，却犹犹豫豫地不敢接。
郁家泽脸上表情柔和下来，温柔地伸出去：“拆开看看啊。”
“谢谢哥……”男孩似乎被郁家泽语气蛊惑，终于敢接到手中，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整个人呆住——
精美包装之下，是柄粗糙锤子。
郁家泽笑得很愉悦：“拿它试试手感？”他用脚尖踢踢坦克，“还是要帮你捶？”
小男孩尖叫声，扔掉锤子见鬼似跑进主屋。
郁家泽啧声道：“没教养东西，礼物可以随便丢在地上？”
他脚踢开锤子和坦克车，跟着进主屋。
大厅是老式中式装修，家具水儿朱红金丝紫檀木，衬得老气横秋。因此，他那位过分年轻便宜后妈坐在主座上，是多格格不入。
她尬笑着起身说：“家泽回来啊，刚才和弟弟在外面说什呢？”
“给他带礼物。”郁家泽提提手上袋子，“当然，也有你份。”
“呵呵，有心……”
她嘴上这说，身体却诚实地没有想拿意思。
郁家泽把袋子往沙发扔，松垮地往边上坐，抬眼和楼梯间下来郁父对上视线。
他手边拉着眼圈微红男孩，拍拍他肩，示意他去妈妈那儿。
“你上来下。”
郁父对着底下郁家泽毫不客气道。
郁家泽耸耸肩，三两步走上二楼，郁父已经站在阳台，手边夹着只雪茄，视线盯着花园里依旧散落在草地上锤子和坦克车。
郁家泽走近，那味道飘至鼻尖，他不动声色地皱起眉，尼古丁味道让他想吐。
“你越来越出格。”郁父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大过年，拿锤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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