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泽看他眼,往后靠靠:“嗯,多谢。”
江知也捏得很仔细,用百药谷心法将受损经脉重新温养遍,还从怀里掏出珍珠粉,轻轻敷在段泽被烫伤掌心上。
段泽紧蹙眉头舒展开来,片刻之后,按住他手腕:“够。你也歇会儿,等下还要赶路。”
江知也听话地收回手,紧挨着他坐下来,要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须臾,他小声问道:“你怎会来?”
“不生气?”
“……”江知也扭头、撇嘴,“哼。”
但是哼得很轻,也没有什气势。
“脸脏。花猫。”
江知也活像被踩尾巴小猫,很想炸毛,但又碍于刚被救不好意思发作,只能拿袖子胡乱抹把脸。
段泽就看着他笑,眉眼微弯。
“笑笑笑,笑什笑……”江知也嘀咕道,又用力擦几下,问他,“干净吗?”
“看看。嗯,更脏。”
江知也:“!”
“等会经过水边洗洗吧。”段泽总算不笑,与他解释道,“知道陈留行对你没安好心,所以陈命将你喊走之后,便悄悄跟上去。你们进去没多久,陈命就独自出来,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剑庐里很安静,没有打铁声,大概也没有锻剑师。而且只有你和陈留行两人在里面,陈命为何要守在门口?”
“就因为这?”江知也诧异,“你没想过猜错后果?”
“想过。”
“你肯定没想过。”江知也不信道。
“想过。”段泽柔和地看着他,浅褐色眸子里倒映出某人脏兮兮脸蛋,却又仿佛空无物,“但你就在里面,离那近,就像……不敢赌。”
就像当时样。
离得那近,近在咫尺,只要自己再快点,再快上点点……江知也就不会死-
山石崩落前刻,段泽正骑着马疾驰而来,已经能远远望见山道上马车。
他灰头土脸,满身狼狈,几乎没人认得出这就是名满北派玉面郎,胯下日行千里快马尽是鞭子抽出来道道血痕,几乎快要累死。
只听声惊天动地轰鸣。
段泽抬起头,瞳孔倏地收紧。
山头尘土飞扬,巨大山石接二连三轰轰滚落下来,砸向那辆小小马车。车辕断裂,受惊马匹还没跑两步就被碾成泥,轻易得仿佛只是碾死只蝼蚁。
“驾!”段泽狠命地甩下鞭,逼迫马继续向前奔跑,迎着猎猎劲风声嘶力竭地喊道,“江知也!江知也!!江——”
紧接着第二块落石轰然砸下,砸在留在原地车厢上。
“喀嚓”。
马车碎裂声音在山崩巨响声中显得微不足道。
刹那间段泽大脑片空白,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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