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纳闷
，明明
会要挨针
是他，为什
秦卫东脸色这白。
天没亮，路上雪还没化，沿街小店刚贴红纸春联在寒风下吹得边角展展作响，秦卫东走在前头，方黎跟在他后头。
突如其来变故让这个虽然没娇生，但也着实被人惯养十九年小少东家没往日爱挑三拣四样子，踩着雪走着，也不喊冷。
秦卫东回过头，见方黎鞋湿，他突然折返两步，蹲下，把方黎背起来。
“做什？”
秦卫东呼出口热气，瞬间结成白雾：“不用你走。”
两个人踩着咯吱咯吱雪，到金铺门口，秦卫东用皮靴把台阶上雪扫走，才把方黎放下来。
达旺金铺老板姓许，是绥兴周边镇子上，年轻时候下矿出事故，把腿砸瘸，就在县城开个回收金子二手铺面，和方家矿石作坊算是有些生意往来。
刚见着秦卫东，许老板就脸色大惊，忙把人拉进来，严严实实地关上店门。
“卫东，你是怎来绥兴！方老板真跑？听老家人说，白山岭矿上那帮师傅到处在找那个方宏庆和方家那个小子还债”
老板往秦卫东身后瞥，惊呼：“你怎还带着他！”
“他是
少东家。”
“哎呦，这都什时候要说，方宏庆也欠你不少工钱吧？你咋没跟他们说清楚，起讨债去！现在带上他，这不是在这个节骨眼儿惹身骚”
老板拉着秦卫东，撩起门帘，示意他往柜台里头说话。
秦卫东停下，掏出身上车钥匙和剩几张钱，全放在方黎手心儿：“和许叔说话，你在这儿等。”
方黎眼神空着，点头，秦卫东才跟老板进去，但没关门，半掩着，始终就站在方黎眼就能看到他地方。
说实话，许老板也为难，方宏庆卷矿石和几十万现金逃跑消息今天早就传开，谁能料到大过年能出这事。
原本秦卫东还能撇开关系，在他这儿干个活儿，可昨晚秦卫东拦着那多工人不让闯进方家大院打得那架，这不是相当于告诉所有人他是站在方家那边吗？现在可坏，那些工人讨不到血汗钱，都骂他是方家养条臭看门狗。
许老板不敢雇佣，只说他在燕化县还有个朋友，回头问问他哪儿缺不缺人。
秦卫东道谢，许老板犹豫犹豫，朝门口看看，问他那辆旧皮卡车方宏庆卖没，如果没卖，不如当废铁卖给他，他出个价。
秦卫东没说，那辆皮卡是方宏庆几年前从别矿地买来，快报废，虽然破，但确实是现在他们身上最值钱物件儿。
他出门，看见方黎坐在板凳上，脑袋歪歪斜斜地垂着，抵靠着墙。
“黎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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