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翻到山下,几乎整个被埋了起来。
程景曜磕破脑袋血流不止,渐渐失去意识。
再次睁眼,是叶云轻砸碎车窗玻璃将他挖出来,捂着他的伤口让他别睡,可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手机和平板从车里翻出来的时候已经进了水无法打开,叶云轻满手血污,凄惶无助,父亲在泥石流灾害救援过程中丧生的先例让他后怕不止,浑身冷得发抖。
他翻到包里干净的衣服包住程景曜受伤的脑袋,背起失血昏迷的他往公路的方向爬。
程景曜不知道他背着自己走了多久,又摔倒了多少次,只知道再次醒来已经过了两天。
他们在医院,他头上缝了针,身上稍微有些擦伤。
可叶云轻浑身是淤青和擦伤,右腿小腿至踝骨多处断裂错位,却背着他一路求救,一直一直没有将他放下。
那是一段只有叶云轻清楚的记忆,可他醒来后只字不提,只问医生,他的腿能不能好。
得知复原情况会影响他日后行走,基本没有可能再跳舞,叶云轻脸色瞬间惨白,眼底期待的光芒逐渐熄灭。
程景曜在病房外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恨不得拿自己的腿去换,却依旧是徒劳。
他们转院到那个国家最好的医院,楚岚也急匆匆赶过来,四处联系权威专家,研究给叶云轻做手术的方案。
可即便切开目前勉强拼好的骨头,植入钢板钢钉接骨正骨,复原如初的概率也只有30%,回到舞台的概率更是渺茫,甚至一有不慎,叶云轻要依靠植入的钢钉才能勉强行走。
叶云轻不吭声,也不愿意做手术。程景曜和楚岚轮番劝他也不点头。
程景曜脱力地靠在楼梯间角落,对着赶来的程景暄哽咽落泪:“我可以为自己的年少轻狂和自以为是付出代价,可这个代价不能是云轻……”
“不能是他的健康,他的未来,他的梦想……”
“他跳了十四年的舞,怎么能……怎么能为了我,变成这样?”
“哥,我真的……宁愿我们没有在一起,宁愿他不爱我。”
程景暄揽住他的肩拍了拍,哽咽道:“我再找找专家,一定会有办法。”
“景曜,你得陪着他,陪他振作起来。”
程景曜洗了把脸回到病房,叶云轻刚挪到轮椅上,护工在给他换床单。
他背对着窗,背着一身阳光,脸色却那么苍白,眼神黯淡,毫无神采。
程景曜走到他面前蹲下,“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出去晒晒太阳?”
叶云轻怔了下,抬手轻抚他的眼角,嗓音干涩地开口:“你哭了?”
程景曜握着他的手贴在脸颊,“嗯,伤口疼。”
叶云轻哪里不知道他胡乱找借口,但还是按着他头顶看了看纱布盖住的伤口,“没出血。”
程景曜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