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说:“当然可以。”
现在无牵无挂,随便去哪都是张机票事,等林雾秋离开,打电话告诉时教授自己准备走,买家随时可以过来搬东西。
时教授哭笑不得,无奈道:“你和认识艺术家很不样。”
“嗯?”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问:“哪里不样?”
“你对自己作品好像没有留恋。”时教授说。
“不如说对世界上切都没有留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就像分娩,每做件作品,都要剖开自己,取出部分血肉,这个过程很痛苦。所以等它脱离身体,就会想要放彼此自由。”
“母亲不会这轻易割舍自己孩子。”时教授也开玩笑说。
晃着腿,漫不经心地说:“就当是个冷血母亲吧,只有分娩能让感受到和作品之间联系,等它降生之后,这种联系会转移到作品和观众之间,那是另段与无关旅程。轻松点道别,也好去迎接下场痛苦。”
说完翻个身,笑笑说:“当然,如果能赚到钱,会更开心。”
时教授也笑,然后认真地说:“很喜欢你。”
“别,千万别。”慌忙摆手,“以后说不定还要回来呢,你家里那两位可惹不起。”
笑过之后,时教授说:“希望还有机会再见。”
“会。”说。
——给过许多人虚假承诺,但这次发自真心。
离开前晚,约林雾秋出去散步。
这座城市对来说仍然是陌生,短短半个多月,基本只往返于家和展厅之间,偶尔去超市和饭店,很少去别地方。
今晚月色清朗,映照着波光粼粼湖面,和林雾秋沿着苏黎世湖散步到繁华市中心,远处传来热闹喧嚣声音,听起来像是乐队在表演。
“去看看吗?”问林雾秋。
他对露出微笑:“好。”
住街区比较安静,让以为整个苏黎世都没有夜生活,原来也是有。
们两个走到人群最前面,支乐队在湖边空地上表演,几十个观众围成半圆形,有刚吃完饭出来散步,挽着恋人手臂慵懒地哼歌,还有随着节拍摆动,发出爽朗笑声和欢呼声。
这样氛围很容易让人变得放松和自在,又是个爱凑热闹,为看得更清楚,搭着林雾秋肩站上台阶,等首歌唱完,跟着人群起鼓掌欢呼。
林雾秋回身抬起头看,目光在夜色中格外温柔。刚好低头,感慨说:“怎办,有点舍不得走。”
“以后还会有机会再来。”林雾秋说。
半真半假地叹口气,说:“可是那时候不知道你还在不在。”
林雾秋没有回答,但看到他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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