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故居消沉与悲伤,和面对段珣时紧张难过混合起来,在他心里泛起种别样酸涩,偏偏有贺霆在场,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样子,装久,甚至连自己都快要骗过自己,他不难过。
但是走在熟悉楼梯上,抚摸着光滑胡桃木扶手,沈知寒还是难以抑制自己眼眶酸涨、胸口发闷,脚下步步越来越沉重。这些生理反应骗不自己,也骗不段珣。
段珣不露声色地将手臂护在他身后,没有碰到他。
沈知寒拧开自己房门,顿顿:“这是房间。”
十几年前装潢,现在看来已经有岁月痕迹。
沈知寒在家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娇气小公主,房间布置得也与公主寝宫无异。家具来自欧洲专为皇室提供室内装潢品牌,屋顶挂着华丽水晶灯,地上铺着厚厚长毛地毯,窗帘和床幔层层叠叠,缀有工艺繁复蕾丝,床上被子和枕头蓬松柔软,与他当年离开家时别无二致,连玩偶位置都没有变过。
床头摆放着两张合照,张沈知寒和父母,张和段珣。
贺霆环顾周,感叹说:“你房间,只在电影里看过。”
但这毕竟是别人卧室,贺霆礼貌地没有多看多问,只是在看到床头照片时,目光不自觉滞。
照片里沈知寒六七岁样子,穿着身帅气可爱黑色礼服,而他旁边同样身穿正装少年牵着他手,面对镜头露出浅浅微笑。
两人站在座鲜花拱门前,背后是阳光明媚蓝天草地。唯与众不同是,沈知寒头发后面别着块新娘头纱,微风轻轻吹动,定格在拂起瞬间。
“那是你吗?”贺霆看着照片说,“你小时候好可爱。”
“嗯,是和珣哥。”沈知寒回答。
脱口而出之后,想起段珣还在身后。
不出所料,段珣也在看那张照片。
两个人有无数张合照,但小时候沈知寒唯独喜欢这张。
忘那是谁婚礼,只记得沈知寒说新娘婚纱好看,自己也想当新娘。新娘看他乖巧可爱,便在婚礼结束后将自己头纱取下来送给他,于是有这张照片。
大人们故意问他想当谁新娘,沈知寒不假思索地牵起段珣手,说:“当小珣哥哥新娘。”
晃快要二十年过去,没想到当初语成谶,二十四岁沈知寒仍然保留着童年愿望。
沈知寒不敢回头,害怕遇到段珣目光。
他岔开话题,说:“们去楼上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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