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
不知道为什么,贺霆总觉得段珣对他有一种过于疏远的客气,他看了眼沈知寒,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谢谢。”
“那我先出去了,你们聊。”段珣站起身,对贺霆点一点头,然后摸摸沈知寒的头顶,叮嘱说,“不要累到自己。”
沈知寒乖乖答应:“知道了。”
等到段珣离开,贺霆终于松一口气,向后靠倒在沙发上。
“你怎么了?”沈知寒问。
贺霆摇摇头:“不知道,一看到你哥就紧张。”
“紧张?”沈知寒不太明白,“因为上次那件事吗?他已经不生气了,别紧张。”
“不只是那件事……”
——贺霆不知道该怎么说。
段珣跟沈知寒给他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沈知寒看起来安静、话少、有距离感,但其实性子很软,很好接近。而段珣只有面对沈知寒时是温柔的,其他时候全身上下写满了不近人情。
不知道一个家里是怎么养出性格差距这么大的兄弟俩的,唯一合理的解释似乎只有沈知寒被家里保护得太好了,而保护他的那个人是段珣。
贺霆莫名想到一只骄傲的小白猫和一头高大牧羊犬站在一起的画面。
一整个下午,贺霆都陪沈知寒待在工作室。
沈知寒说熔金不危险,贺霆守在一旁仍看得提心吊胆。
但凡换个人来拿那个坩埚,他都不会这么紧张。
沈知寒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金料熔了两遍去掉杂质后,注入脱蜡的石膏模,然后放在一边,耐心等待冷却。
“今天没有时间了,明天再倒模。”沈知寒说。
“倒模是什么,拆掉石膏把里面的首饰拿出来吗?”贺霆问。
沈知寒点点头:“是的。”
贺霆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也想看,可是我明天要工作了……”
“你对做首饰这么感兴趣吗?”
“我好奇嘛。”
“唔,”沈知寒若有所思,“这件还要做很久,等你有空的时候随时可以来看。”
贺霆眼睛一亮:“真的吗?”
“嗯。”
外面又有人敲门,这次是佣人来叫两人吃饭:
“小少爷,贺先生,晚餐准备好了。”
“知道了。”沈知寒摘掉手套,“这就来。”
“诶,等一下。”贺霆想到什么,拉住沈知寒的袖子,压低声音问,“你哥和你哥的父母今晚都在吗?”
“嗯。他们知道你来做客,今天特意空出时间。”
“啊……?”
“怎么了?”
“没,没事。”
第一次见面,竟然就要见父母……
贺霆现的心情突然变得五味杂陈,好比第一次开演唱会、站在漆黑的后台望着外面黑压压几万人一样,忐忑、紧张、期待混杂在一起,化作一种壮士断腕般的慷慨。
然而只振奋了不到一会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