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人说生死之事。听平远帝说了这话后,白陶眼眶微微泛红,他认真道:“父皇莫要说丧气话,楚辽名医多,一定能治好父皇。”
平远帝眼神中闪过细小的光亮,他笑容更深:“有容川这句话,父皇死而无憾。对了容川,你前来都城,可曾安顿好炽翎军将士?”
“姬松”颔首认真道:“回禀父皇,安顿好了。”
平远帝笑道:“如何安顿?”
颜惜宁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这个问题太敏感了。尤其是局势这么复杂的情况下,平远帝这话颇有深意。
“姬松”一本正经道:“自然是让将士们留在驻地。”
平远帝“哈哈哈”笑出了声:“哎,好,好,还是容川至纯至孝。来,好孩子,你到我面前来,让我看看你。”
颜惜宁面色的血色微微褪去,他的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看着平远帝灿烂的笑容,他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他觉得平远帝一定识破了“姬松”的身份。这个感觉来得突然,却让他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姬松”却没有颜惜宁这样的敏感,他操控轮椅挤到了平远帝身边。平远帝伸出枯瘦的手握住了“姬松”的手,他眼神中有怅然有欣慰:“好孩子,细细想来,自从你去了军营之后,我们父子连坐下来好好聊天的时间都少了。如今父皇有几句肺腑之言要告诉你,你认真听好。”
说这话时,平远帝看着的却是颜惜宁:“身为帝王会有很多无奈,需要权衡利弊,有时候会做出身不由己的选择。朕这辈子做了很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如今想来虽有憾却不悔。朕希望你将来无论做何事,都能无愧于心。”
颜惜宁觉得平远帝正透过他对着真正的姬松说话。
平远帝微笑道:“你虽在军营中长大,但是在朕看来,有时候太过仁义,这并不可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做则已,既然做了,就坚持到底,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颜惜宁全身的汗毛全部炸开,平远帝语速不快,声音也不高昂,可是他说出的话却让他遍体生寒。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和姬松的部署已经被他看穿了。
这怎么可能呢?姬松他们行动很隐蔽,除了亲近之人,不会有人知晓他们的计划。
平远帝的话还没说完,但是已经体力不支了。他喘了几口气之后眼神复杂:“人老了不中用了,说了几句就不行了。说起来,我还有一个心愿。”
颜惜宁喉头滚动了两下,他干涩地问道:“什么心愿?”
平远帝一字一顿道:“我儿容川若是能站起来,必然能全了我的心愿。我希望我儿能站起来。”
颜惜宁脑海中有一道电光划过,是了,平远帝能当帝王,和他的策算有关。若他只是个阴险小人,也不能安稳做这么多年的皇帝。
姬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