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短短一句话,他记了整整十九年,侯爷难道希望,剩下的那么长岁月,他依旧在孤苦伶仃中度过么”
“也许他已经不需要这些弥补,可这并不代表,他真的不需要父母疼爱。”
隋衡回到房间,江蕴已坐在窗边小案上,穿着件青色长袄,托腮,眼睛轻弯,笑望着他。晨光明媚泄入,笼罩在他周身,和那如瀑乌发上,明曜动人。
隋衡心口砰得一跳,感觉自己又被蛊惑了。
一时又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即使已经看了许多许多次,他依旧会控制不住的怦然心动。隋衡也不禁笑了,走过去,在榻上坐了,直接把人抱在身上,问∶“烧还没完全退,怎么起来了”
江蕴依旧伏在他肩上,道“睁开眼,没有看到殿下,我想殿下了,一时无聊,就坐在这里等着了。”
轻软的语调,像只撒娇的小猫咪。
隋衡心再度软得一塌糊涂,道“等回去之后,我们就成亲,这样,你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孤了,行不行?”
江蕴问“那殿下的聘礼准备好了么”
隋衡得意道“快了,最多三日,就能给你拿下来了。”
“孤保证,无论是你那些谋士将军,还是你那个脑子有病的父皇,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江蕴惬意的眯起眼睛,停顿片刻,又问“你们聊得如何”
隋衡一愣。
“你都知道了”
“嗯。”
江蕴点头“他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隋衡便把两人谈话内容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这些椴国旧事,江蕴也是第一次知道,他一直很理解他的苦难与身不由己,听完之后,沉默良久。
只是江蕴没有想到,齐子期的身世,并非他想的那般。
隋衡道∶“我能看出来,他对你并非没有感情,只是囿于国仇家恨,不敢面对那段过往。”
江蕴问“齐国之后的事,殿下想好如何解决了么”
隋衡没立刻说,而是问∶“你有想法”
江蕴点头“齐国不是普通小国,贵族势力盘根错节,国中情况复杂,眼下南北尚未完成大统,无论隋国还是江国,都抽不出足够的人力来管理如此大的国家。殿下攻下齐国后,想要以最快速度稳住局势,最好的办法,就是择一个了解这个国家的人,代替殿下执行政令。”
隋衡自然明白江蕴的意思。
“你是指段侯”
“嗯。这几年,段侯在齐都推行衡平令,限制贵族权力,深得民心。我仔细研究过衡平令的内容,里面制定的一系列政令、法令,的确都是精斟细酌、利国利民的好措施,半途而废,实在可惜,若能持续推行下去,必能大大改变整个齐国的民生。青雀之祸,归根到底,是贵族权力太盛,纵欲无度,视黎庶为草芥,让整个齐国,从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