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宣泄口,即便来见了心理医生,即便有嘴也不知该如何诉说。姚医生曾建议他把想表达的东西用纸笔画出来,而蒋兆川笔下来来去去,画的就是一座城堡,一扇封闭的门,画的又急又乱,充满了宣泄感。每次走前,都必须要把画纸揉成一团,生恨的像是要毁尸灭迹。
后来姚医生找了这套立体的拼图模型过来,像是玩游戏一样让蒋兆川把心事一块块的拼添完整。
姚医生不是没遇到过躁郁症的,忧虑症的,还有来了就嚷嚷着要z.sha的患者。相反,蒋兆川怕是他经历过的所有的患者里最正常的一位。他来的勤,话却不多,断断续续了一年,姚医生都不还清楚他的困恼到底是什么?
拼图模型还是蒋兆川上次走前留下的,隔了几个月也丝毫未动。姚医生把模型摆到他面前,“上次你还没拼完就走了,都四个月了,还记不记得你想要什么图案?”
模型上是一座高高耸起的楼房,高楼外面还围了一圈的栅栏,高楼是用白色的模块拼接,显得美观而又逼真。只是包围在外的栅栏密密的围绕在一起,粗黑色的,十分不搭。
蒋兆川沉默了很久,姚医生也不催他。然后他随手拿起两个小人的模型,一个放在了栅栏里面,一个在栅栏外面。可想了想,又把栅栏里的小人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高楼里,外面的那个“人”还推远了几步。
姚医生扶了扶眼镜,笑着比了个手势,蒋兆川只摇头,示意已经够了。
“蒋先生,这其实也是一种内心情况的真实反映,不知道你情绪的变化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他说话的时候蒋兆川在翻手机上的电话簿,他拧着眉心,又把注意力转到模型上,“说说看?”
姚医生指着高楼里的小人模型问了问,“蒋先生,这里面的是你认识的人吗?”
蒋兆川缄默着没有说话。
姚医生又一指栅栏外的小人,“那这个呢?”
蒋兆川似乎十分为难,“是我。”
姚医生又问,“那这楼里的是你的朋友吗?”
蒋兆川也依然不说话。
他始终沉默,姚医生也没有为难,很快的又道:“这个模型其实还有其他颜色的,不过我去的时候已经被其他人买走了。蒋先生,你觉得让这个人住在里面,楼房的颜色是刷成粉色的,还是蓝色的好?”
蒋兆川这次没有沉默,“蓝色吧。”
姚医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里带着一点探索的意味,指点着高楼道:“蒋先生,你特意把这个人放在楼房里,还加了这么多东西护住他。证明你非常的重视他,想要保护他,这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是不是很重要?”
蒋兆川扯动嘴角笑了一下,声音压的很低,“在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他。”
姚医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