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兆川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自己在教育上的问题上竟然无奈的这么彻底。
因为他刚进行完那半截暗示性意味十足的谈话,到了晚上,澄然却又跑到他房间来了。
他还抽着烟,家长味十足的说:“回你房间睡。”
澄然置若罔闻,更不做口舌之争。熟门熟路的爬上床,掀开被子一角就钻了进去。
蒋兆川马上按灭了烟,腾出一只手去推儿子。澄然挨在他身边,半躺着抱住他的腰。坚定之余又透出一点可怜兮兮的意味,“我要在这睡。”
他小时候就会用这招,现在大了也一样。蒋兆川简直拿他没有办法,“知不知道你多大了!”
“你明明说到了八十岁都会爱我的。”
蒋兆川被他的有理有据堵到了。事实上在开口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澄然会听他的。澄然跟他是如出一辙的脾气,谁也不让着谁。可是对着这唯一的儿子,蒋兆川总是硬不下心。
他的无言就是妥协。澄然在他肩膀上靠了靠,又直起身子,同样无言的看着他放在身侧的手臂。
等了两分钟,被子里的热气都跑光了,蒋兆川才展开手臂。澄然终于心满意足的枕着他的手臂,搂住蒋兆川的腰,腿又往他身上架。
饶是这样就算了,没等一会,他又从被子里伸出手。摸摸蒋兆川俊毅的侧脸,抚到他高耸的鼻梁,又拿指腹摩挲他下巴上的短茬,简直一刻没的停歇。蒋兆川忍无可忍,一把抓住他的手塞在被子里,“你再闹就回房去!”
澄然在黑暗中笑了两声,“爸,刚才电影里的小女孩叫娜塔莉。”
“嗯?”
“前不久有部刚上映的电影,本来是找她当女一号的,不过因为原著小说争议太大,她就推掉了。”
蒋兆川把他捣乱的手握的更紧了些。刚才他从客厅离开时听到的那段剖白就有些难以接受了。比刚才的画面还要有争议,他是绝对不能再讨论的。
只能随口道:“就怕没有争议,争议越大,讨论的人越多,就越有探索价值。”
“是了。”澄然往他胸口上埋了埋,感觉到蒋兆川的身体不自在的一僵,“小说是以一个囚犯自述的口吻写的,是说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澄然压低声音说:“跟她爸爸的爱情故事。”
蒋兆川哗地要把手臂抽出来,澄然干脆把半个身子都趴到他身上,“我忘了,是跟她继父的故事。”
说完这句,蒋兆川才平静下来,不自然的要转身,只慢慢的“哦”了一声。
澄然在黑暗中使劲的盯蒋兆川,“爸,等我买回来,你跟我一起看吧。”
蒋兆川沉默良久,“爸不感兴趣。”
澄然没依他,“你不是看张爱玲吗,《十八春》和《金锁记》那么阴翳你都看完了,总不会比她写的还惨。”
蒋兆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