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凌晨四点多才有了点睡意,可是刚睡不久,就被蒋兆川叫醒起来上学。冬天要从被窝里钻出来实在需要毅力,而澄然就睡了这会的功夫,已经开始了好几个斑驳离奇的梦了。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有两个乌青的黑眼圈,蒋兆川一见真是怔了一下,当即帮他穿起了衣服,却不问他是怎么没睡好。
澄然一整天精神不济,晚上蒋兆川接了他回来,做好饭又匆匆的出去了,一直到了十二点才带着疲累的脚步回到家。无论换了几个地方,澄然总是会给他留一盏过道灯,暖黄暖黄的,都带着新家的味道。
蒋兆川习惯性的回房去看澄然,又忘了儿子其实已经有自己的房间了。望着对面那紧闭的门,他想进去看看,又不知怎么,明明澄然才十岁,他却有种儿子大了终不由人的感慨。
马上年底了,他是十一岁了。
他带着一身的疲意和感慨梳洗躺床,睡前脑子里习惯性的转一遍生意经。他跟澄然不同,闭上眼睛就累的什么也没空想了,脑子高速运转了一天,只有在黑甜一觉中才能安宁些。
这种安宁持续没多久,一个小时左右,他的房门就被叩响了。
蒋兆川先睁开眼睛,但没动,敲门声停了一停又继续响,“咚咚咚咚”,平稳持续,不折不挠。
他抬手按下床头灯,起身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才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澄然,他睡眼朦胧的站在门口,房里的灯光被蒋兆川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一半,剩下的光照的他脸上明明暧暧,眼神可怜兮兮,像只被抛在墙角的绒毛熊,话却是坚定,“我要在这睡。”
蒋兆川眉心一跳,呼吸间全是无可奈何。澄然已经伸出了手,又说:“我困了。”
已经快两点了,静默了一阵,蒋兆川还是弯下腰,把澄然抱了起来。
蒋兆川一个成年男人,在自己的房间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他只穿了一条灰色的家居长裤,袒露的上身肌肉贲张,胸肌紧凸,臂膀胸腹间线条扬利,身材欣长健美。澄然拥在他肩上,指间触到他微凉的皮肤,胸膛里就是一阵狂跳。
又能如愿以偿的躺到他身边,澄然的手脚刚缠上,蒋兆川就轻轻拨开,“别黏人。”
澄然果然安静的躺了片刻,可不到半个小时,又板着蒋兆川的肩膀去枕,手一伸脚一横,不遗余力的往他身上架。蒋兆川折腾了半天,最后只能放弃。不知怎么,他想起在五六年前,还在筒子楼,他被来寻仇的毒贩砍伤进了医院。那时候身边只有一个澄然,他也是这样每天晚上都紧紧的贴着他缠着他,抱着他的手臂就不肯松手……那一年他们什么都没有,这样辛苦的日子,澄然却陪着他熬过来了。
蒋兆川侧过身,放宽身体把澄然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