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白日里主持祭天仪式,晚上又熬过场药瘾,确实身心俱疲,在晏灼注视下躺入柔软被褥里。
晏灼随手给他掖掖被角,临到离开,又顿住脚步,问:“今日容苻之事,陛下本可以治臣个以下犯上之罪,为什没有借机发落臣?何况容苻背后是太丞章大人,陛下把他弄成这样,反开罪肱骨之臣。”
“肱骨之臣?孤倒不这以为。”容怀唇角轻挑:“晏将军乃大月国之栋梁,岂是这种玩弄权术之人能相提并论?”
晏灼朗声笑,深深地看容怀眼,没说信还是不信,转头大步离开行宫。
直注视着他背影远去,容怀这才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走出内殿后,行走在行宫里长长走廊上,晏灼脚步逐渐放慢,即便是现在他仿佛都能闻到那若有若无宁神香,浅而却无端撩拨心弦,他下意识抬起手掌迷醉地嗅下。
那里……还沾染着容怀身体味道。
直到听到前殿传来章大人声音,他才恍如梦醒,脑中浑噩下,意识到他刚刚在做什之后,如遭雷击。
本以为只是时情迷,自己竟还在回味和容怀……
晏灼神思不属维持到抵达前厅,在看到章大人刹那,他眼里情绪就都沉淀下来,唇边勾着笑,睨着和内监拉扯着说要求见陛下章大人道:“陛下已经歇下,章大人听不懂圣谕吗?莫非老命条也不想要?”
章大人抬头,见到晏灼,“晏将军?”他已经找宗室弟子解过当时发生什,面对晏灼难免怒怨横生:“陛下将苻亲王扔入御斗场,将军在旁边就不劝解二?”
“他与非亲非故,缘何劝解?”晏灼嘴角挂着笑意。
章大人气极败坏,指着他手指不断颤抖:“你,你你——”
晏灼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睨着他:“何况……这晚,章大人还敢闯宫,惊醒陛下,不怕步容苻前尘吗?”
章大人脸色变,显然也有些迟疑,晏灼转身往殿门外走:“便是也不敢惊扰陛下,章大人若是嫌自己命长,大可以继续在这里撒泼。”
在旁边听个全头全尾内监:“……”
您竟然也好意思说自己不敢惊忧陛下,深夜闯宫最多,就是你晏将军。
现在这叫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但章大人不知道啊,听晏灼这说,被满腔怒意冲昏头脑章大人霎时清醒过来,立时打退堂鼓。
以那,bao君作风,做出什都不足为奇,他得回去好生盘算下,若是他冒冒失失闯宫,说不定连自己命都得搭在这里。
犹豫片刻,拂袖而去。
—
翌日。
按照祭天流程,傍晚在行宫设春祭宴,在殿内夜宴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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