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却是有的。
虽然现在和司渊渟达成交易,但是他也不能百分百信任司渊渟,他即便是能借司渊渟的手在方知礼一案中把方本和处理掉,也不代表他能借司渊渟的权力对其他所有人出手。他不能让司渊渟觉得自己的利益受损,在登上帝位前,他需要保证他和司渊渟的利益是一致的,也就是说,在他对任何一个大臣出手前,都需要考虑到司渊渟。
这其实是他最头痛的事。
他擅长领兵打仗,可是这种权谋之争,总还是道行太浅。当年先皇在位时,他就不曾关心过储位之争,又早早就远离朝堂去保卫边疆,许多事都是尘埃落定后,楚岳磊给他去信一封他才知道。
比如当年先皇按祖制立大皇子为太子,不想二皇子与四皇子都有心争储,故而一直以来给大皇子使了不少绊子,本以为这两人会结为盟友先把大皇子从太子之位上扯下来,没想到楚岳磊隐藏极深的先站队大皇子,献计令二皇子与四皇子窝里反了,最后一个贬黜一个在牢中自尽。
又比如五皇子虽生在帝王家,却是个天生的痴情种,因正妃在生产时难产一尸两命,他伤心过度,最终选择请旨先皇将他自皇室族谱除名,然后脱下一身皇子服,孤身前往国寺落发为僧。
先皇膝下七子,除去年幼便因天花病亡故的六皇子,这十数年间,他们六个皇子的命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如今,连他也走上了篡位的道路。
不能把排军布阵那一套直接用在权谋之争上,他得比领军打仗时考虑更多,更小心地去揣摩人心,针对人性的种种弱点来下手。
他没有盟友,司渊渟不是他的盟友,只是互相利用的交易对象,但也是他最需要也是现阶段唯一能在权势上帮助到他的人,他每走一步都必须顾虑到司渊渟,不能让司渊渟翻脸不认人地站到他的对立面去。
可是,他要动的大多数人,都跟司渊渟有关,而司渊渟又不是会受他摆布之人,他要想在棋盘上落子,便要先让司渊渟接受并同意他下子的地方。而这,实施起来远比想象中更难。
他不过是在设计方知礼之死前没有知会司渊渟,便被司渊渟折腾得连自己有断袖之癖的秘密都说出来了,也不知下次若他真的又在对谁下手时惹司渊渟不痛快了,会遭到怎样的惩罚。
将这些日子以来反复翻阅的线报收起,楚岳峙灭了外室的烛火,直到自己躺上内室的床榻了,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竟已习惯了体内用着玉石的异样感,即便是久坐也不再觉得难受了。
真不知该说自己这身体天赋异禀,还是因为司渊渟让他用的这玉石头不算大的缘故。
总之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内室里放着一颗小小的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