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留,医院有医院规章制度。
荆逾点点头,依旧没发出什声音。
他走进那间小小房间,四周没有窗户,只有个很小排风扇口,白炽灯亮得有些渗人。
“胡蝶。”
他轻声叫她名字。
荆逾走近床边,白布重新覆回去,他却没有勇气掀开,只是蹲在床边,握住她冰凉手。
“你骗。”他低着头,眼泪掉在她手心里,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不是说好明天见。”
无人回应。
空旷房间内不再有说话声,只剩下那压抑而崩溃哭声。
天不会亮。
们也不会再见。
胡蝶葬礼在三天后,失去女儿痛让蒋曼和胡远衡都仿佛老十多岁,蒋曼在葬礼上甚至度哭昏过去。
邵昀他们得知胡蝶去世消息后,也全都留下来,跟着荆逾忙前忙后。
等火化时候,蒋曼和胡远衡强撑着悲伤,从送女儿进去到接女儿出来,都没敢掉眼泪。
去往墓地路上,邵昀拿瓶水给荆逾,他天没吃没喝,连话都没怎说,“不吃东西,那总要喝点水吧?”
荆逾却只是沉默着摇摇头。
“你这样,小蝴蝶怎放心。”邵昀压着声说:“你也算她父母半个儿子,你要是倒,两个老人怎办?”
荆逾闭着眼睛,呼吸渐渐急促,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邵昀转过头,眼眶通红。
整个葬礼结束后,蒋曼因为体力不支,还没走出墓园人就晕过去,被紧急送往医院。
方加和邵昀他们在旁看着还站在胡蝶墓前人影,他忍不住叹声气:“他这样,还能回学校吗?”
“他会。”邵昀低头咬着根没点着烟,“就算不为他自己,为小蝴蝶,他也会回去。”
“哎。”
荆逾在胡蝶墓前站很久,他看着墓碑上那张永远笑得生动鲜活脸,脑海里回想着和她相识过往,只觉得满满都是遗憾。
他缓慢地蹲下去,从口袋里摸出张文身贴压在墓前:“之前说好要给你买,还没来得及给你,你就走。”
“要回B市,可能有很长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你要是想,就来梦里找吧。”
荆逾断断续续说许多,久到夜幕降临,他才起身站起来,抬手抚着碑上照片,低声道:“答应你,不会食言,走。”
话音落,忽地吹来阵风。
他闭上眼,抬起手感受风从指间吹过感觉,轻声问道:“是你吗?”
风声依旧。
只是恍惚里,荆逾好像听见那道熟悉声音,带着点点笑意,在他耳畔响起:“荆逾哥哥,再见啦。”
他仍旧闭着双眼,喉结轻滚,咽下那上涌情绪,忍着鼻腔酸意,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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