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还是没动静。
胡蝶坐在那里没动,过了一会才说:“但我现在有点冷耶,你跟莫海一人占了一间,我都没地方去了。”
话音刚落,帐篷的帘子从里被掀开,荆逾弓着身走出来,声音有些低:“你进去睡会吧,等快日出我再喊你。”
胡蝶站起来,不知是脚下的沙子太过松软还是蹲得时间太长,她起身时有一瞬的晕眩,眼前也跟着黑了几秒。
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她也没在意,往前走了两步,晕眩感重新袭来,脚下如同踩着海绵一般,根本支撑不住她的身体。
“胡蝶!”
倒下去之前,胡蝶看见荆逾朝自己伸来的双手,她试图去牵,可浑身软绵绵的,手还没抬起,人已经被荆逾接在怀里。
隔着很近的距离,她看清荆逾脸上的慌张和通红的双眼,声音有气无力:“我没事,我就是……”
安慰的话还没说完,鼻腔中有什么往外涌,温热的,她根本来不及擦拭,也没有力气抬手。
荆逾手忙脚乱来擦,可鼻血根本止不住,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他抱着她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在匆忙之间踉跄了下,差点往前摔倒在地上。
胡蝶揪住他的衣衫,呼吸只听得出呼气,吸气几乎微不可闻:“我真的……没事,就是,咳咳,就是流个鼻血……这很正常……”
“我知道,你别怕,我们马上回医院。”荆逾紧抿着唇,怕抱着她鼻血回流,半道上又换成了背,她软绵绵的趴在他背上,轻得像浮沉,风一吹就没了。
“胡蝶,别睡。”荆逾听不到她的回应,侧头碰了碰她脑袋,喉咙干涩得难受:“别睡觉,跟我说话。”
他奔跑在风中,急促地喘息着,渴望得到她的一丝应答,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求你了……”
夜空下,只剩风声和脚步声。
荆逾不敢停下,步伐飞快,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掉在胡蝶垂在他心口处的手臂上。
她像是听到他的祈求,手指微动了下,用仅存的意识,断断续续回应道:“荆逾哥哥……”
“我在。”
“背着我……很累吧。”
“不累。”荆逾缓着呼吸:“你一点也不重,很轻的,我在以前在队里训练,负重跑比你重多了。”
“荆逾哥哥……”
“嗯?”
“对不起。”胡蝶闭着眼,眼泪落在他肩上,像打下烙印一般的痛。
“没有,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荆逾紧咬着牙根,眼眶通红,“从来都没有,我们小胡蝶最好了。”
她带着鼻音“嗯”了声,委屈却在这一刻怎么也刹不住,“可我想不通,为什么是我啊……”
是啊。
为什么是她呢。
荆逾也找不到答案,他不知道怎么说,安慰在此刻仿佛杯水车薪,他沉默着,听着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