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烈单手箍着他
腰，声音低且急，“云集，你敢……你要是敢上这座山住着，
就天天漫山遍野地骂。你供谁骂谁。倒要看看你信好佛祖，有没有本事把天打雷劈……”
云集忍无可忍地捂他嘴，还没来得及骂丛烈这张无遮无拦臭嘴，身下突然猛地
颠，几乎把他从马背上甩
出去。
他腰上手臂下就把他搂死。
云集只来得及茫然片刻，“怎
……”
那匹乖巧白马突然发疯样，在山路上路飞奔，又跳又扬蹄。
云集本能地回身抱住丛烈，甚至听见他很低很急地说句“不怕”。
白马脱离铺好土路，跳进布满碎石山坡。
云集被丛烈反扣在怀里，只能看到眼前飞快闪过灰绿色。
他能听见节目组和达瓦大喊，那喊声并不远，夹在呼啸风声中很凌乱。
身下猛地沉，云集知道要出事。
他还没来得及进行任何思考，丛烈已经抱着他从马上纵身跃下。
翻滚。
天和地在快速交替，视野里只残余几片破碎日光。
时间反而变慢，好像是倒转转经轮。
云集记得切诺基从山崖上滚下时，四周不是这样草木泥土气息，而是皮革香混着汽油泄露味道。
那味道没有生机，好像在宣告生命最后燃烧。
那时候他只有个人。
摔落速度那样快，可时间却好像那样慢。
云集甚至有时间去惋惜那捧他精挑细选红玫瑰，终究在碰撞中散落、破碎。
这次切诺基好像缩成个茧，用手、脚和后背把他包着，四面八方地阻开那些滚石和树枝。
等到大串接连而来阻力终于让云集停下来，他脑袋才从混沌中抽出丝清明。
没有切诺基。
四周切都在转，除丛烈。
丛烈在地上侧躺着，头发和衣服全都团糟，后背抵着棵粗壮树干。
而他趴在丛烈怀里。
丛烈手像是焊在他身上又硬生生地掰下来，颤抖着在他后背和头颈来回地摸索。
“摔着没有？有没有哪儿疼？”他张大眼睛在迅速地红肿充血，不停涌出来泪水几乎要蹭到云集脸上。
耳朵里轰鸣安静下来，头晕也在逐渐消退，但是云集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说话！”丛烈那把保价过亿嗓子劈，每个音节都在颤抖，“伤着吗？”
被猛地吓，云集惊醒，本能地回答：“没有，哪儿都不疼。”
“那就行，”说着话，丛烈眼中焦距就散开，“那就行。”
还保持着护住云集姿势，他抬起身体向后仰，重重摔回地面——
作者有话要说：
*多然巴：佛学学位。
*康村：僧侣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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