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辟邪镇煞,这个举动,确是很贴心。
送走老管家后,织儿喃喃地重复他那句话:“疼起人来不是闹着玩……老太太这是对姑娘上心,真好。”
不待见你时候,看眼都嫌费劲。有想头,前脚事后脚就差人来办,可不是上心?
为这脾气很灵老太太,司滢笑着捋捋袖子,瞬尔,又想起泉书公主事。
那位贵主分明身边有人伺候,还有锦衣卫守着,那赵大人……怎会轻易就近她身?
有疑惑,转念便想到昨日在廊桥遇见谢枝山。如果没猜错话,该和他脱不干系。
再联系以往种种来看,所以他和那位赵大人,和赵家,应当是对立。
思及这些,司滢抓紧袖子。
赵家是首辅之宅,又是太后近臣,权高势重。可要是能扳倒他们,真就叫大快人心,也算是……替她父兄报仇。
看眼天时,司滢招招织儿:“上午写采买单子,你去看过没?”
“看过啦,莲子和茨实都是顶好,百合肉也厚,又脆又沙,白口都好吃。”织儿简直像卖瓜黄婆,掖起手凑过来:“姑娘是要炖那个、那个什清补凉给郎君吧?”
想是被打趣多,面上也没那发烫,司滢把袁逐玉礼物收起来:“也好久没吃,想试试。”
收完东西,主仆二人往厨房走去。
路上织儿欣叹:“同住府就是方便,这要是真回沈家待嫁,郎君和姑娘可得小半年都见不着,那远呢,肯定要害相思病。”
个人嘟囔念着,她把阳扇再往司滢那头偏偏:“郎君几时来,要不要回避?”
这口无遮拦毛病,司滢没好气地磕磕她眉心:“坏丫头。”
……
时辰渐移,夕阳靠山,赶在天壁还剩丝暗红纹缕时,谢枝山回到府中。
在陶生居换下官服后,他去蕉月苑。
透过宝瓶型漏窗,看到有人在凉架旁边,轻摇罗扇。
桅子黄交领小袄,洒金百迭裙,反绾个单髻,清清爽爽,又叫人品出些软艳气态。
谢枝山安静站着,许久都没有出声,直到司滢发现他。
这猛地望,吓得司滢抚住心口。
他立在迤逦暮色之中,眉宇挽着点烟霞,穿通体菘蓝道服,仅有护领是白。那份素蓝与皎白,撞出身浓浓书卷气。
然而双眼湛清,却又望不到底,看得人惴惴。
“怎这样看?”司滢问。
谢枝山绕走进来,眼中摇起些笑意,伸手便在她鼻梁挠下:“想你。”
“早晨才见过,有什好想。”司滢古怪地瞅他。
为这份再度冒出来不解风情,谢枝山感到迷惘,可没得奈何,只得低眼看看小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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