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摸不清路数,最是令人气躁。
低下头,指腹间唇脂惨红片,被他拢到掌心:“杨斯年什动静?”
“北坨纳贡,带位公主来和亲,他正忙着归置那位贵主……不过,咱们先前看那几个人,也快到他跟前。”随从跟着疑惑:“大人,为何不直接把人送到杨公公跟前,给他递个人情,不正好?”
人情?赵东阶往外走:“你当杨斯年是能笼络能归为所用人?常伴圣驾人,滑手得很,最是察言观色里行家。东西喂到他跟前,他压根不会看,只能得等他自己去查。”
“可杨公公这回阴西宁侯府把,想必也是与他那妹子……”
“有可能,但未必。”赵东阶撩袍上马车,人都坐进车厢,突然又将车帘挑开个角:“看看她楼上住是谁,既然不会好好走路,把腿弄折。”
几句就要废人腿,长随也不意外,紧着应。
马车驶出巷外,星辉泼在地上,满街艾香。
端午夜,格外渊长。
转天下值,谢枝山回到府里,听苗九报差事。
“那些药送过去,表姑娘喝完躺会儿就好,还出来跟小说话,对郎君很是感激。”
谢枝山淡淡点头,没多大反应。
大老爷们管这种事,到底不是什值得骄傲功绩。
据苗九说,按那方子去抓药,药房老师傅还跟着追问,问是哪个女科圣手开。
不过无奈归无奈,单这项,别说阑玉那浑小子,天下男人都没法跟他比。
还好他记得那药方医好她,可见天爷安排。自有道理。
这样想着,不由感谢起那段憋屈冤魂岁月。
这头谢枝山兀自慨叹,而蕉月苑内,司滢心头则揣着沉甸甸疑惑。
天老爷,真是出鬼,为什谢菩萨不仅知道她信期,还会给她开行经方子?
那什洞玄子,难不成是女科医书?
蔑帘掀开,织儿捧着个东西进来:“姑娘,袁小郎又让人送东西来。”
是艘红木船,造型古朴,做工非常精巧。船底机簧拉,桅杆便会转起来,带得帆布也在打圈。
司滢看着把玩会儿,嘴角漏出怀恋笑:“这样船,以前们家里也有。高高大大好几层,海上风吹,沉沉浮浮,喝醉站不稳似。”
织儿别事上糊涂嘴快,但在司滢身世上很有分寸,从不追问,怕她想多伤心,每每还要拿别事转移她心神。
这回转念想,就提到谢枝山。
“姑娘身子好些?”织儿问。
司滢摸摸鬓角:“没事,就痛天而已,吃过那幅药,也不怎觉得冷。”
织儿扫扫嗓子,把声音压低问:“姑娘,你觉不觉得……郎君最近越来越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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