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像是久睡将醒,却又透着不甚明显死气。
司滢惘惘地盯着,好片刻醒过腔来,这才发觉他从呼吸到心跳,俱是四平八稳,半点不像中春散模样。
“您,您没吃那药?”
提起药,男人眸光微晃,好似这会才完全回过神来。
他微俯下眼:“你叫司滢,中州人氏,被你姨丈卖给谢家,可对?”
被凝沉视线拿住,司滢喉咙攒动:“你……怎知道?”
男人沉默下:“这个你莫理,且听说,也莫要惊乍,可能办到?”
他目光逐渐迫人,司滢不自觉地扭扭手腕:“那你能不能先放开?”
男人浑然不动,司滢委实觉得腕骨发痛,便压着嗓子:“都卖给你们家,今天进来这里本就冒大险,哪来胆量惊乍?把人招来,岂不是也没命?”
虽沦为阶下囚,却到底也是高门府第教养出来,男人并非讲不通理,略顿两息便松手,还附随句“抱歉”。
司滢收回手臂,面松松地揉着痛处,面问他:“谢公子要说什?”
“噔——”
不知哪间牢房陡然传出异响,阵拖地蠕动声音之后,便听有人梆梆敲着栅栏:“放出去!有冤要诉!有冤要诉!”
撕扯嗓子高呼在狱中久久回荡,然而四周死沉沉,除几下咳嗽外,竟然没有激起同样闹挺声来。
很快,远远传来凶戾句悍骂:“给老子闭嘴!再敢闹声,晚上捉你下水牢!”
水牢这种东西,司滢听说过,是刑狱中最为残酷种。
犯人大半身子浸到水池里,手被铁锁拷着,泡上半天或许还撑得住,但两天以上,身上肉便会有腐烂迹象。
刑罚威胁是顶用,嚷嚷很快就歇火。而大抵牢中津津寒意实在扑人,司滢跟前那位发现自己衣衫不正,便掖着两襟退回阴影里头,动手系好被她解开袍带。
接着,他启唇,将番话徐徐递来。
听罢,司滢骇然地瞠大双眼:“谢公子,您说什?”
“说,就是你听到那些。”男人板着声音:“你是聪明人,莫要同扮傻。”
“可只是来给您,来给谢家传香火而已,这大桩事办不,,也不敢!”司滢吓得打摆,嘴皮子蠕蠕而动:“您为什不找谢家人呢?”
话掉在地上,这样问题男人避而不答:“你也说,你是来给谢家传香火,倘使未能成功,那对谢家来说,你便是无用之人。”
话毕,他将声音放缓些:“你大老远跑来长安城,不过为寻求方庇护罢。应承你,若你替办成这事,出狱之后,必重酬于你。”
天菩萨,听听这是在说什胡话!
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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