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拧紧眉,打断堂哥:“放下。”
他重复说,“放下。给他卡每年都打笔钱,问心无愧,也不花精力去记恨他。”
“你给他打钱,反而觉得你在逃避。”堂哥摇头,“记得你说过,不是你对不起他,也不是你没脸见他,你既然问心无愧,又不记恨,他就是个无所谓人,早早见完面,早早却桩事,难道不好吗?”
堂哥没喝酒,却比喝酒夏勉还上头。夏勉不想和他争执,就说:“会考虑。”
堂哥长叹,憋多年话口气说出来,心里只剩畅快。他想喝杯酒爽快下,想到房里睡觉女儿,又作罢。
他指指房间,调转话题:“觉得你侄女怎样?”
“很可爱。”夏勉说,“但是爱闹。”
堂哥满口溺爱:“小孩闹点就闹点,原则问题不犯错就好。小女孩更要闹,免得被男生欺负。”
夏勉不评价堂哥教育理念。他没养过孩子,无权指摘堂哥什。
堂哥又问:“这些年谈没谈过朋友?”
夏勉说:“谈过,都没结果。”
“你这条件不至于啊。”堂哥挑挑眉,“要不要相亲?做媒,各行各业年轻姑娘应有尽有。逢年过节你和爸妈走动时候,你带老婆去,看他们好不好奇。”
“老婆”对男人来说是个奇妙词。提到它就能联想到个模糊身影,是风是雨都陪伴身边。暖光、热水、夜里另人体温,清晨枕边残留余热;洗衣机转动噪声、厨房里砧板切动快频率,饭后和睡前细碎交谈……都是极温暖意象。
夏勉稍走神,想起居然是李笠在酒店等他四个多小时。
“个人过容易崩溃,两个人过虽然有摩擦,但是遇事有人帮扶感觉真不样。”堂哥劝道,“你三十岁,要去考虑成家事。别等四五十岁再娶年轻漂亮姑娘,会被骂老牛吃嫩草。”
夏勉拿起杯子,让堂哥再给他斟杯。
“结婚事考虑过,但不需要相亲。”
烈酒入喉,从喉管直辛辣到胃里,就像某个被夏勉含在舌尖名字,滋味且甜且苦,余味醇厚。
他说:“已经有中意对象,是否要进步发展,还得再看看。”
李笠住在任职中学附近,买是学校里退休老师二手房。
小区有些老,附近道路不够宽敞。夏勉在周六晚高峰开车过来,生生堵半小时才开进小区。
李笠怕他找不着,早早站在小区入口等他,见他车过来,就笑着招招手,示意他直行开去停车场。
夏勉没有开走,他停在李笠身边,让他坐进副驾驶。
李笠本想拒绝,后面有车被夏勉堵着进不来,个劲按喇叭催人,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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