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按地图走?”他问。
周其琛没回答,在辅路找了个偏僻的路口拐出去了。
“我五点半checkin……”郎峰秉承德国人似的准时,一分一秒都不想晚。
周其琛笑着说:“嗯,知道。”他嘴上这么说,可手里面却把钥匙往逆时针一拧,黎明破晓前,引擎熄灭了,车灯连同整条街都暗下去。
他摸上郎峰的侧脸,然后往前倾了倾身子,低头吻他。
他们唇齿之间的气息交错着,节奏也乱了。郎峰被周其琛这突如其来的一通吻得来了感觉,手直接伸进他衣服底下。周其琛多冷的天也总穿一件黑T恤,外面套上个外套完事,今天也是如此。可多冷的天,他手心都是热热的。而郎峰规规矩矩穿的飞行制服,银色四道杠简章袖章,里面的制服衬衫扣到最上面一扣,蓝色领带闪着光泽。周其琛有点遗憾昨天没拉着他多温存一会儿。他们做是做了,郎峰咬得他脖子上牙印儿还没散,可是还不够,怎么多都不够。
最后,是郎峰迫不得已叫了停。他们颈项相交,脖子和脸都贴在一起,然后郎峰低声说:“真的得走了。”
“嗯。”周其琛低头闷闷地笑了一下,又亲了他耳朵一下,然后才抽离。
两个人都起反应了,这不用说,再不起反应还是不是男人了。
“先欠着,下次一起补。”周其琛说着又要打着车。
郎峰想到了什么,在飞行箱里面翻了一阵,翻出一串钥匙,上面系着一个毛绒挂件,是天蓝色的胖胖大头飞机,上面画了鼻子眼睛嘴,一看就是KLM的吉祥物。
郎峰把大头飞机的挂件摘下来给周其琛,说:“喏,公司上礼拜统一发的,给你。我没回来的时候,他先陪着你。”
起初周其琛觉得挺逗的,郎峰看他难分别,竟然搞出这种逗孩子的手段来逗他,类似于给哭了的小孩吃糖。周其琛没哭,也不爱吃糖,这招对他按理说不管用。
可送走了郎峰,看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机场入口,周其琛又打道回府,他鬼使神差地又在同一个路口下高速了,停到了同一条街上。
他没熄火,却从兜里面掏出了郎峰给的蓝色胖胖大头飞机,挂在了后视镜底下,和周其瑞小时候某一年去春游给他请的一个平安符一起。
那个春天挺多雾霾天,可偏偏那一个早上,他赶上了北京最敞亮最壮观,最大气磅礴的一次日出,铺天盖地的金色的光笼罩在路面上,照的他浑身都暖洋洋的。他再度开动车子的时候,平安符随着路面颠簸一晃一晃的,带着蓝色大头飞机也摇摇摆摆。
那时候他觉得,他有这么一种冲动,他想给郎峰写首情诗,虽然他他妈根本不会写诗,想跟他一起喝最烈的酒,想陪他上天入海,他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