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那台相机,是在他小学升初中暑假摔烂。
那年暑假,父亲为让他开心,答应在朋友画廊里给他办次小型摄影展。也是在那年暑假,父亲生意惨败,跃从不再属于他公司顶楼跳下来。
夜之间,真真世界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父亲走,给他和母亲留下具血肉模糊尸体,个破碎家,和笔几辈子都还不完巨额债务。
真真还记得父亲葬礼结束那天晚上,群人高马大男人冲进他们家,撬开家里保险箱,拆下墙上画,开走地库里车。
他们甚至想带走真真相机,真真挣脱妈妈怀抱上冲上去就抢,结果被打得头破血流,相机也摔得粉碎。
再后来,找上门人越来越多,直到家中搬无可搬,直到他和妈妈被赶出家门。
离开家时真真清楚地记得,院子里六年前种下那棵桃树,已经长到三米高。
真真妈妈出生在教师家庭,在大学生还是金饽饽年代,她就已经顺利考上研究生。入学之后她认识真真父亲,两人很快结婚,怀上孩子。
婚后她没有继续学业,选择退学,早早过上相夫教子,衣食无忧生活。她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无法接受女儿这个决定,和她断绝往来。
真真妈妈当贵妇那几年过得高调,惹得不少人眼红,现在落难,人人都等着看她笑话。没想到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女人没给别人嘲笑他们母子机会,也不曾开口求任何人句,自己拉扯着儿子离开生活十数年别墅区,在城中村里站稳脚跟。
九月中旬,真真晚半个月,最后还是顺利进入中学。入学第周,他就在放学路上遇见那个男孩。
几年时间过去,他变化很大,但是他照片这些年直摆在母亲钢琴上,真真眼就认出他。
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真真下意识地追上去,但他往前跑两步后,又讷讷地停下脚步。
就算追上他,又能说些什呢?真真想,那张照片已经被上门讨债人连着钢琴起拿走,现在他再也不能拍照,当不成大摄影师。
妈妈小吃摊已经出摊,他得赶紧过去帮忙。
母亲小吃摊摆在学校后门,真真几乎每天放学都能看见他从学校里出来,坐上辆黑色轿车。
路边摊生意看似没有门槛,其实并不好做,母子俩没有经验跌跌撞撞,走不少弯路。妈妈最初卖是凉皮凉面,后来又开始倒腾小烤串儿,在他们尝试着卖馄饨那年冬天,有天晚上,真真看见他在群男孩簇拥下,朝自己方向走来。
他们身上都穿着篮球队队服,应该是校队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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