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若兰刚刚接到方皓电话,在大早上八点钟,听他哑着嗓子闷着声音问她能不能来建汇园跟他待会儿,她心里面就咯噔下。方皓从十二岁起就很独立,向大事小事都不求人,从上学、找工作到谈恋爱,没让樊若兰和他爸方宏志操心过。所以,他出口,就定不是什小事。她当即推当天早上会,从城里开车来大兴。
她第反应,其实是陈嘉予跟方皓分手,但她隔着电话不敢问。方皓是很要面子人,她想等着他主动跟自己当面说。结果上楼,樊若兰就知道不是这回事。陈嘉予那会儿已经从方皓他们家走,但是樊若兰看见两双拖鞋在门口摆着。
不是陈嘉予事,那就是工作事。樊若兰有点懊恼来之前忘记查新闻。方皓工作,若是出事就没有小事,十有八九会见报。
“到底怎呀。工作上……出什事吗?”樊若兰进门就问他。
方皓见她问,便开口跟她把事故描述个大概——他管制半径内飞机出现险情,掉高度掉三千多米,然后襟翼卡阻迫降在大兴机场。经过晚上调整,他整个语气都非常平静,可最后,他加句:“只是,在这个飞机上飞行是陈嘉予。”
樊若兰终于明白为什他情绪那反常,她第反应是心疼方皓:“那你得多担心啊。你当时还在岗位上。”过会儿,樊若兰又问:“小陈没事吧?”
方皓看她眼,点点头说:“没事,没人伤亡。但心里头过不去。前天早上劝过他别飞这班,因为搭班副驾驶……直在背后给他使绊儿,太明显。说好几次,他没听。”
樊若兰瞬间理解切。她理解为什这艰难时刻,又是和飞行有关事故,和陈嘉予有关事情,可陈嘉予本人却不在这儿。原来症结在这里。她叹口气,然后说:“知道你心里难受,换也难受。”
方皓闭闭眼睛,说:“他不愿意承认他错。他说再来次,他还会选择去飞。”
樊若兰本来是要来给他做个早饭,进门就切菜打鸡蛋地忙活上,这会儿放下刀,走到方皓身边给他个拥抱:“方皓,你先别想那些。你们都好好,这就是很大很大幸运。”
方皓在她拥抱里苦笑声:“你挺向着他。”
樊若兰也停顿下,松开他肩膀,回到料理台。“你有你想法,他有他立场,其实也很正常。也许……你们可以谈谈这个立场背后原因,或者谈谈你们感受,而不是聚焦在冲突本身上面。”
方皓思忖片刻,没说话。樊若兰话对他影响很大,他向来是听十成十,哪怕不是他此刻想听到话他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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