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予颇为轻松地说:“好,再见,”之后又补句:“回去别忘通过好友申请啊。”
杨维安脸惊讶,转过头看着陈嘉予,心想这个也是能说!
陈嘉予看他眼,边滑行边教他:“啊,对,跟管制人员搞好关系,这点也很重要。”
杨维安:“……”
这班飞得实在是太晚,陈嘉予有些困,从24小时便利贩售机里面买瓶零度可乐提神。还好凌晨北京不堵车,50多分钟就到双井那边首都丽景。他打算先去他爸妈家看眼,到家时候已经两点多。
陈嘉予轻手轻脚地推开家门,第个看到就是客厅内灯还亮着,满屋烟味。他再仔细看,桌上还有喝半酒。陈嘉予能感觉到自己脑仁突突地疼。
“爸。”他叫声,然后先把酒瓶盖上,收到柜子最上头。
陈正没转头看他,只是摆摆手,声音喑哑:“你别管。”
陈嘉予垂手站会儿,又往前走:“爸,您少抽点吧,明天还要去看妈呢。”
陈嘉予母亲曹慧年多前有很大段时间身体不好,原来天天和姐妹去爬山跳操,还去海南玩几个月。结果从海南回来以后,她突然就发烧感冒频繁,身体无力。等去检查发现胸部肿块,已经是乳腺癌三期并开始扩散到全身。手术后,现在已经化疗年,目前不好不坏,有时候集中治疗时候为方便就住在医院。她妈小她爸八九岁,本来五十多岁年纪正是应该享乐,却赶上无止境忧虑和病痛。癌症不只是病人个人事,这件事对他们家和他爸打击很大,几乎是夜之间他就老。陈嘉予是独生子,又是飞行员这个职业,常年在外飞行,没法照顾两位老人,所以请小时工来他们家上门照顾。最近几个月,小时工跟他说几次,觉得他爸也有点忘事,有时候晚上就忘记早上吃什。陈嘉予算算,他爸今年六十五,按阿兹海默症来说也算是过早些。他申请从国际航班变成飞短线,这就是主要原因。短线虽然累,最多时候天五六次起落,比如今天。但是,飞短线机长每天晚上都能回家。
陈正咳嗽声,他在烟灰缸里面按灭烟,对陈嘉予说:“怎又让你飞晚班?”
陈嘉予语气很平静,说:“都是飞行,谁飞不是样飞,晚班也得有人飞啊。”昏黄灯光下,陈嘉予能看到他头发已经完全白,老态尽显。他想,这是什时候开始呢?
陈正有点为他打抱不平:“你在香港立大功,之后怎也应该给你点轻松活吧。改天跟你刘叔叔说说去。”刘恒是公司副总,跟陈正喝过酒,不算太熟关系,但是陈正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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