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咯血。
那个孩子睁开眼睛,隔会儿忽然认出她,眼睛里就淌出笑,发不出声地叫她“姐姐”。
……
这样日子过三年。
那三年里两个人相依为命,个人撑不住睡着,另个人就抱着铁钎守夜,任何点动静都会立刻惊醒。
赵岚很清楚,明炽很勇敢,明炽只要答应就定会来。
但她还是担心这次约见有些早。
“们也会聊天。”赵岚被先生握着手,轻声给先生讲,“他说妈妈不是故意,那是场谁也没料到意外。”
“他说下丢他和妹妹,妈妈定非常自责。哥哥在国外,但是听说这件事,应该也会担心。”
赵岚低声说:“他很自责,他觉得自己不该丢,他说那天他应该更机警点,更有自保护意识。”
他们也不是每天都只聊怎逃跑,那样人会被压抑憋疯,他们也聊等逃出去以后、回家以后事。
这是他们拼命活下去,拼命往外逃最大动力。
这是他们最快乐时候。
只有这个时候,他们像是不到二十岁大学生和不到十岁小朋友。
“回家,就要抱着爸爸妈妈哭。”
赵岚抱着膝盖,手臂托着下巴:“还有妹妹,妹妹也要捞过来哭。”
火苗也学她,也抱着膝盖,手臂也托下巴:“也要抱着爸爸妈妈妹妹哭。”
他发现自己赢局,立刻补上:“家还有哥哥。”
“这耍赖!”赵岚点他脑袋,“那要在家里床上睡天夜不起床。”
火苗立刻超级加倍:“要睡三天三夜。”
赵岚快忍不住笑,还要假装生气:“好啊,那还要把这几年事都补上——要口气过三个生日,直接加满二十岁。”
“要口气过四个。”火苗精准打击,“丢那天就是生日,蛋糕上插三十四根蜡烛。”
赵岚被他全面打败,决定采取最终制裁性手段,往手上呵几口气,去碰他怕痒地方。
……
他们两个笑得倒在草垛上,那是那三年里他们最高兴几分钟。
那天晚上赵岚梦见自己回家,她猜火苗也梦到。但不知道为什,那个男孩子不像之前那高兴,反倒隐约像是多点心事。
“怎啦。”赵岚趁着割麦子间隙,弯下腰问他,“担心咱们逃不出去?”
火苗想也不想地摇头,用袖子擦去汗水,露出个很短暂笑。
赵岚不准他再去干重活,要求弟弟站好不准动,蹲下来检查他腰。
瘦得嶙峋腰脊有块骨头凸出来。当地土医生不敢按,说是打伤,按不好往后连走路都走不,只能等回头去城里大医院治。
“等回家,定要跟爸爸妈妈说,把腰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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