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
骆炽和那座墓固执地对峙十年.
冰冷石碑拦住他,不准他下去找任姨,却也会沉默着允许他靠着低声说话,靠着睡着,靠着弹他琴。
有时候骆炽从墓园出来,会直走,走到完全走不动为止。
骆炽其实还有力气,他只是没有办法跨过那个路口。
那个路口有家公立医院,医院对面路边有长椅。他会在长椅上坐很久,久到他开始困得睁不开眼,在意识开始恍惚时候,他会看到医院门口站着骆枳。
……
十岁骆枳站在医院门口。
那天太阳好晒,晒得空气里都像是滚着热浪。那种亮度,bao晒下切都像是白亮,树叶打蔫,知有气无力地叫。
骆枳抬起手,捂住只耳朵,尝试着分辨那是蝉鸣还是耳鸣。
他从家里偷跑出来,来医院看个人。
他打听到赵岚姐姐在这里,想去看看对方伤养好没有,还做不做噩梦,还会不会每天都梦见有人往死里动手打她。
他用贝壳做艘船,但是没有送出去。
从那个魔窟里临逃出来前,他们给外面悄悄发消息事被发现,被分别关在两个地方,那些天出很多事。
骆枳在精神科门口趴着窗户,看见里面人影。
远比年龄显得苍老夫妻出来见他,歉疚地蹲下来,把他拦在门外。
忙得脚不沾地女孩刚拎来罐补身体汤,看见他就也蹲下,拉着他手小声说对不起。
“弟弟,对不起。”高中生打扮女孩眼睛通红,小声跟他道歉,“对不起,姐姐生病,会做好多噩梦病……”
骆枳当然能听得懂。他用力摇头,把装礼物盒子藏到身后,和赵家人约定姐姐病好就去找她玩。
那家人那好,赵岚姐姐病也定会好。
骆枳清楚这种病不能受刺激,在完全康复之前,最好不要见任何可能会引起过去创伤性记忆任何事。
不知从什时候起,他好像就成那根引线。
他身上好像多个叫所有人烦躁痛苦开关,这种感觉不太好,他不想这样。
不过赵岚姐姐病定会好。
那家人那好。
骆枳站在医院门口,抱着贝壳船,没能分辨出那是不是蝉鸣。
他暂时想不出要去什地方,房间已经不是他,家也不是,他站在路口,想着要不要去趟海洋馆或者图书馆……
想到这,骆炽就忍不住偷偷地笑。
他觉得自己记忆定是趁他不注意,把这段自主加工过——毕竟那种画面还是有点太夸张。但在十岁骆枳记忆里,接下来场景,就真是任姨威风凛凛地披着太阳光路飙车杀过来。
任姨威风凛凛地杀过来,把他不由分说拖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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