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病床,任尘白忽然想起昨晚情形。
骆枳什也不问他,什话也不说。
骆枳比他自己还要更解他,任尘白要用整天时间,才最终确认自己下手结果是什都留不下,而骆枳只在那瞬间就意识到。
就像骆枳也很清楚,只要多拜托几个人帮忙买衣服,任尘白就没有理由处理医院任何个人。
有什好处理呢?
温柔舒朗任先生因为“私人医院护士帮患者忙”这种小事,大发雷霆滥用职权把人开掉吗?
任尘白不是这种人。
面对除骆枳之外所有人,任尘白都有足够理智和底线。
在值班医生紧张注视里,任尘白只是沉默地站长得过头段时间,就转身朝院长室走去:“给看监控。”
值班医生长舒口气,不迭应声。
任尘白步伐很大,值班医生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得上,追上却又有什话似欲言又止。
任尘白淡声开口:“还有事?”
“任先生。”值班医生问,“等把骆先生找回来,要不要做个全身检查?”
任尘白蹙眉:“为什?”
“不好说,他身体可能有其他问题。”
值班医生回想着当时情形,除低血糖导致两次病危,骆枳原本身体状况似乎也有些堪忧。
只是任尘白不准他们多管,就好像只要骆枳还活着,剩下什都不重要。
可个人真禁得起这种消磨吗?
两次抢救,骆枳自己求生本能都低得像是风里最弱火苗,稍惊扰就会熄。
而夜过去,今早他们去查房时候,骆枳睡在床上,安静得像是片灰白色余烬。
值班医生打量着任尘白面色,试探着说:“骆先生好像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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