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浴缸防漏水塞子拔掉,然后从浴缸里爬出来,裹上浴袍,边拿干毛巾擦头发,边从蒙着水雾镜子里看自己脸和脖子。
洗澡前还看不太明显,这会儿却已经红大片,都是个个小红点,又疼又痒。
因为知道自己对带壳类海鲜过敏,顾砚直挺注意,但今晚却作回大死,吃三个扇贝,就为不让谭晓磊觉得尴尬。
人好心好意给他拿吃,他总不能让对方在别人面前下不来台。
而这个别人,无非就是沈栖。正因为这个别人,他才更得吃那几个扇贝。
那时候他看着沈栖那副对他若指掌样子就心生烦躁,很有些幼稚想,你沈栖不是自以为很解,那偏要吃,吃你又能拿怎样?
沈栖确实不能拿他怎样,他只是端着那块小蛋糕坐到他们旁边那桌,然后默默地盯着顾砚吃掉那几个扇贝。
脸上神色似委屈似担心,好像很快就要哭出来。
以至于那时那刻,顾砚心没来由揪下。然后在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
从前他就是被沈栖这副人畜无害无辜样给骗,绝不能再重蹈覆辙,心软妥协。
结果本来只打算吃个,因为自己跟自己较劲,硬是把盘子里几个都吃光,作死后果就是身体开始跟顾砚抗议。
不止脸和脖子,胳膊手掌后背……身上每个地方都开始痒起来,有些部位明明没有起红疹子,却还是痒,痒到后来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在痒。
要不下去买点药吧?
还是算,三点多,药买回来天都亮,忍忍吧。
砰砰砰。
这时候房间外响起阵敲门声,力道不大,且小心翼翼,隔会儿敲几下。
顾砚还真想不到这个点有谁会来敲他门——
“谁?”
结果门外站着竟是他此刻最不想看见那个人——沈栖。
顾砚把门拉开时他还维持着敲门动作,虚捏拳头差点就扣在顾砚胸口。
“有什事?”顾砚压着心底烦躁语气硬邦邦问……
但这其实是明知故问,沈栖手里捏着支药膏和盒药片,他过来是为什还用得着问?
大约是听出来他语气里冷漠,沈栖神色看起来有些受伤,双眼垂下去,却又很快抬起来,将手里药膏药片朝顾砚递过去。但顾砚没接。
他因此看起来更为受伤,双肩无力垂落下来,小声问顾砚:“能请进去喝杯水?”
这个请求其实挺没道理,他房间和顾砚隔没多远,他要想喝水走几步路回自己房间喝就是,想喝几杯和几杯。
但他就是仗着自己给顾砚跑这趟,挟着顾砚也许并不需要恩,厚颜无耻地讨对方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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