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前天晚上和姜新他们出去跑圈比赛,跑完伙人又跑去酒吧喝酒,直闹到早上三点多才各自回家。
洗澡、冰箱里随便拿几片面包吃,就觉睡死过去。
再醒来时天还是黑,顾砚以为自己没睡多久,结果摸过床头柜上手机看,好家伙,他竟然睡十多个小时,直接从凌晨睡到傍晚。
天黑不是因为太阳还没升起,而是它又落下……
难怪做那多梦。他大剌剌地仰面躺在床上,想着那些梦里内容,梦到尽是他不愿回忆过往。
他梦见在昏暗ktv包厢里对沈栖见钟情。
梦到他在校园歌手比赛上唱着那首《富士山下》,隐晦把心底秘密唱给某个人听。
也梦到某年春节,他把沈栖留下来过年,两人起吃年夜饭,也吃饺子,然后在床上沙发上厨房里浴室里……在家里每个地方倾诉爱意。梦里沈栖往春联上涂着胶水,边笑边怪他“不知羞耻、不懂节制”。
又梦到那个晚上,他抱着精挑细选束红玫瑰回到家里,看见沈栖为他做满满桌子菜。
他当时特别感动,甚至差点憋不住把准备好惊喜提早拿出来给沈栖,结果沈栖却先给他个惊吓。
他很庆幸那时候憋住,只差点点,他就让自己成个笑话。虽然事实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梦就是在这时候戛然而止,醒来后顾砚发现自己出身冷汗,又去浴室冲个澡。
水花洒下来瞬间,顾砚忽然想起来,其实大门上从来没有贴过春联,他和沈栖块儿去超市买那对春联,始终被遗忘在抽屉里。
梦和现实,终归是有差距。
洗过澡,扫眼手机才发现快过扔垃圾时间,便胡乱裹件外套,匆匆把几袋垃圾打包好,准备出门丢垃圾。结果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那个人。
梦境和现实仿佛重合,顾砚有片刻怔愣,等回过神来之后,冷冷朝来人问:“你怎在这?”
沈栖看到他似乎也很惊讶,他眼睛红红,看着顾砚小声说:“顾、顾砚,你怎没回去?”
顾砚看看他,再看看旁边行李箱,神情看起来颇为不悦:“你怎在这?”他又问遍。
沈栖眼睛于是更红,他抿抿嘴唇,嗫喏着说不出话。
零下七八度夜里,他只穿件单薄白色毛衣,鼻子耳朵冻得通红,连露在外面手指节都是红,但脸和唇色却是惨白,还透着点久冻之后淡青。
他微仰着脸,可怜巴巴问:“顾砚,能进去吗?”
顾砚在厨房里烧水、等水开,翻箱倒柜找水杯时候往客厅里瞟眼,沈栖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刚才还穿在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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