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白石看着裴苍玉背影,像只翠鸟样从腐朽巢里扑出去,扑到外面世界去。门在裴苍玉身后渐渐合上,最后道缝淹没白石直立身影,褐色宅邸里重归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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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苍玉到便利店时候五点过三分,便利店门口停几辆面包车,门里正在往外走人,几个横眉凶脸健壮男人,互相分着烟,推开娇小便利店门,骂骂咧咧地朝外走。骂并不针对谁,就是骂着而已。
他们瞥眼跑来裴苍玉,大多数都转回眼,瘦子倒是叫声:“妈,你迟到!”
迟三分钟。
裴苍玉没有理他,径直朝店里走去,瘦子旁边男人倒是插句:“这嚣张啊。”
那帮人停下来,齐看向裴苍玉。
裴苍玉扶着把手,要拉开,男人按着把手,不让他动。
瘦子在旁边哼哼笑:“欠收拾。”
男人裴苍玉认识,高谦,是瘦子拜大哥。裴苍玉作为个尊师重道好学生,心求学上进,打架只是生活调剂,并没有打算当成职业。他目标就是努力学习,找个好工作,过庸俗安全生活,像他奶奶期望那样。这说倒不是因为他有什黑暗王子命运诅咒要逃脱,只是奶奶不希望他当混混,即使在很长段时间内,裴苍玉都觉得放弃学业出来混是个非常简单选项,甚至不夸张地说,是他最合适命运。
所谓职业混混,大概就是像面前这位。高哥在Y区很有名,罩着不少酒吧,听说还有十来个赌盘在手里,在裴苍玉高五时候,向他抛来过橄榄枝,邀请他加入高哥创业团队,起奋发向上,在地下世界同创辉煌,立足Y区,辐射全市,力争成为冉冉升起地下新星。但讨厌创业风险裴苍玉拒绝初创企业,坚持着自己稳定社会份子同时身为理科生自修养。
高谦看他:“要进去?”
裴苍玉吊起眼看他:“高哥有事?”
高谦按着把手,字句地告诉他:“你迟到。”然后指着瘦子,“瘦子帮你多留这久,你怎说?”
裴苍玉扶着把手,顿会儿,僵硬地转过身,看着瘦子,咬咬牙,低下头。
“对不起,迟到。”
语气里都是不忿。
高谦没有说话,瘦子率先发难,他从高谦背后绕过来,顶到裴苍玉面前,嚣张地笑:“傻逼,还整天吆五喝六,以为自己是谁啊操……”他说着用手指猛力地戳裴苍玉脑门,连戳几下,戳得裴苍玉往后退好几步。
等裴苍玉被戳得抵在墙上,瘦子再往前上,裴苍玉低着头扬起来,咬着牙骂:“操/你傻逼!”手抓住瘦子手,给他握成鸡爪,脚踢在瘦子腹部,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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