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和酸不拉叽带着汗味眼泪。
“南方天气就是怪哈。”身旁年轻小伙并不知道池迟陷入很多破破烂烂回忆里去,抱着胳膊吸吸鼻子,“前两天还热乎呢,今天下子就这冷。”
池迟抬眼看他,虽然没有搭话,但是何苍冬知道小结巴老板有在听。
“跟你说哦,去年在北方,这个天已经开始下雪,那个活又赶得及,包工头还是个黑心,只要不是下大雪就喊们上工,你想大冬天拿钢管,那不得给们肉都冻上,没办法只能戴手套做事,可是手套带,做活就慢,每天都累得慌,还有个工友踩滑掉下去,这大个人还不就是开发商五十万打发……”
“安全带?”池迟也是脸惋惜,“不是有……措施?”
“那玩意儿带做事慢得很,们很多就是上头来检查工作时候带带,平时就这上……”何苍冬说起来还在自嘲,“都说累不死木工,晒不死钢筋工,烫不死电焊工,脏不死抹灰工,憋不死塔吊工,熬不死水电工,气不死信号工,毒不死油漆工……不怕死就是们架子工。”
“要……带!”池迟加大声音努力拍拍何苍冬宽阔肩头,“要命!”
这本来也许是可笑,小结巴说两个字都要磕巴下,还要做出副严肃表情盯着他,可何苍冬却突然有点感慨。他早忘被人关心滋味,作为家里最不招人待见二儿子,从来没有人会管过他死活,干上架子工之后,他第年过年也踌躇回趟家。
寒冬腊月不出工,他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半是炫耀半是忐忑回家。
他能挣钱,出息,并不比他兄弟们差什,他本以为家里人也会为他自豪高兴次。
结果没有人关心他怎当上架子工,也没有人在意他工作累不累。他们关心只有他钱能存多少下来,能不能帮他面临大学毕业大哥在城里买房好找个城市独女结婚。他们关心只是他能不能负担小弟县城中学培训班,最好是学个艺术,这样即便是成绩不太好,以后可以走艺考也读上大学。
何苍冬再次发现他父母确实是为孩子操劳奉献大好人,只是这个对象从来不包括他。
他当初高中怎没有人帮他筹划学个特长来升学呢?
他现在出社会怎没有人想着支持他供套小房子,为以后成家呢?
何苍冬还记得当时自己在家里下子笑起来,跟他们好好哭场穷,说自己实在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连买回来礼品其实都是借钱,拿给村里人看。
他在工地打人,要赔好几万医药费,如果家里能帮衬点就最好。
果不其然,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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