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臣下楼找物业借辆平板推车,上来把空快递盒拉下去。厉扬在沙发上坐着,大爷样,指挥他把盒子码好。
——屁追爱游戏,谁家追爱追得这随意。
恰逢外卖来,许尧臣过去接两大包,回来码在茶几上,也不跟厉扬说话,就自己埋头折腾。
“黄辣丁火锅?”厉扬瞟眼那餐盒里红油,“尊臀不打算要?”
许尧臣拆次性筷子,“屁股,乐意。”
狗皇帝撑着拐站起来,去厨房倒盆热水,晃晃地瘸过来,往他碗前放,“嘴馋是嘴馋,不能饿起来什都不顾。听话,涮涮吃。”
许尧臣不吱声,用筷子把那盆怼怼,不答应。
厉扬又去摸过来两盒牛奶,让他喝,二十六人,拿他当个儿童。
外卖订不少,除锅黄辣丁,还有隔壁茶餐厅小笼,都是淡口,另有碗艇仔粥和云吞面。
挡在后面,还有两大杯饮料。
厉扬打眼瞧,好家伙,这东西他喝过,甜稠粥。
再看许尧臣两眼冒光惨样,是饿坏。
狗皇帝生出自责来,谁崽谁疼,便道:“冰箱里有白春楼拿来牛肉,晚上给你炖裙带菜牛肉汤,好不好?”
许尧臣把嘴里鼓囊囊米饭咽,“没下顿,你自个儿享受吧。”
“不想用用你买彩虹洗菜盆?”厉扬用他那只健全狗腿过去蹭蹭,“多好看啊,用起来呗。”
许尧臣躲他,“才不用,谁做饭谁用。”
厉扬点到为止,不逗他。
余光里装着他影子,心很安。
大概许尧臣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点小脾气,已经活回去——十五岁前,方程就是这个坏样子——既叫人恨得牙痒痒,又舍不得把他怎样。
电视剧播到花花大少去招惹良家姑娘反被泼身墨,出门时又让门槛绊住脚,摔个花红柳绿。
许尧臣碗里米饭下去半,肚子不那空虚,脑袋瓜又转起来,他问厉扬:“怎看起这些?”
“以前不解,想解时候有些晚,”厉扬给他碗里夹颗青菜,“差生补课,总要从头开始。”
这话许尧臣接不,说不好就得往人心窝里捅刀子,不如闭嘴。他又扒拉两口饭,道:“回头挑几部好给你。”
厉扬眉心那点浅褶铺平,“行。”
两个懒汉吃完外卖,谁都不想动,连桌都懒得收,最后狗皇帝拗不过,只得纡尊降贵,替他小混蛋把遍地狼藉收拾。
“你腿得活动,复健不是,”许尧臣歪在沙发上,仰着脖,挖苦他,“动动吧,没坏处。”
于是瘸子又被支使着去冰箱里挖出来盒冰淇淋,里面藏棉花糖那种。
厉扬不是很懂他,小孩儿样,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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