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售票口排条长龙,厉扬把他们俩脸蛋招摇给拦住,“等着,去。”
顾玉琢搓搓手,怪不好意思,把帽檐压压,和许尧臣躲树下去。
树冠如盖,扫下来片阴影。
盛夏九、十点钟已经没凉意,热气开始腾起来,许尧臣额头冒汗,顾玉琢手里攥张纸巾,顺手给他抹下,“镖哥现在是咋,感觉没前阵子那吓人。”
许尧臣把他纸巾拿走,说:“他直就挺和气吧。”
其实在许尧臣印象里,厉扬是真没怎发过火,就是说重话也不是真气,只是拿他没办法,严格来讲是无奈更多些。
“形容不好,就以前吧,挺有距离感,是真发憷,这次见,好像也能开几句玩笑。”
许尧臣看眼这二百五,“你以前跟他说话也没多客气。”
顾玉琢挠头,不吭声。
蝉在头顶吵闹,是压不去暑意,许尧臣没说话兴致,目光放远,注视着并不巍峨青山。
顾玉琢在旁不时地看他,大得漏风心眼稀罕地细腻起来——说不上为什,许尧臣发愣时候,偶尔会给他种拉不住错觉,好像许尧臣终究有天要孑然身地离去,再不回头。
顾玉琢很不喜欢这种猜不透也摸不着感受,他盘算着要说点什,戳破这不良气氛。
可惜,话音还没出口,厉扬就回来——那队伍看着长,实际排起来倒很快。
许尧臣像被拉回神魂,他把墨镜戴,对两人道:“走,爬山去。”
永寿寺建在接近山顶位置,是清末皇家寺庙。当年修建时也不知出于什心理,每回皇帝来趟,都要抬着他爬这高,也算劳民伤财。
他们三个汉子,两个是没兴趣坐缆车,剩个顾玉琢纯粹怕缆车上去心不诚,护身符不护他。
“臣,你是不知道,进组就倒大霉。”
顾玉琢和许尧臣并肩走,厉扬错后步,听顾玉琢这大嗓门讲他那邪门故事。
两周前,他进组就遇上房间漏水,当天收工,血贵限量版运动鞋已经在房间划船。要说本来水泡下,也没太大事,可偏巧漏是污水管,这就糟糕,整个房间闻之欲呕,有如坨新鲜屎——顾玉琢原话。
酒店和剧组进行赔偿,可心爱东西是回不来,其中还包括并不限于顾玉琢抱好些年毛绒小狐狸。
顾玉琢当时拎着臭气熏天狐狸,险些泪洒粪坑。
“咕咚就这样走,……你看你那眼神!无情渣男。”
顾玉琢垂头丧气,许尧臣搭着他肩,很不走心地安慰下,“咕咚认识,小模样像个简笔画似,要不找人再给你缝只?”
顾玉琢火大,“缝屁,你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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