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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又安静
下来，是尘埃落定，是旧事终。
祁缪挪动着步子，不知从什
时候起，他
脊背忽而佝偻许多，不再挺拔，也担不住祁家。
他就这样，走到杨玲月面前，然后蹲下去。
杨玲月情况着实不太好，她病已然十分重，再加上情绪大起大落，大悲大痛，此刻唇边血迹也越来越重，气息微弱下去。
“小人……”她艰难地挤出
抹苦笑，太浅太浅，几乎被脸上皱纹所遮盖，但那双眼睛却始终望着祁缪。
祁缪是小人，是这世上最不值得小人，这件事她在太早太早以前，便已经知道。
“是，”祁缪毫不避讳地点点头，想要去为老妻抹去唇边血，但手伸到半，却停住，他知道，此刻杨玲月必不愿自己再碰她，于是顿顿半晌后，又重复地说道：“是，
是小人。”
杨玲月剧烈地咳喘起来，唇边血也越来越多，汪峦见状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知道祁沉笙心中对老太太爱重，于是打算上前救治。
可没想到，他刚刚迈出步，便被祁沉笙拽住手。
汪峦有些不解地看向祁沉笙，但祁沉笙只是摇摇头，什都没有说，示意汪峦继续看下去。
“确实是小人，”祁缪叹着气，闭上眼睛像是沉溺于过去光影：“当年初次见面时，其实知道你不是杨家大小姐，可是不是又于有什区别呢？”
“看着你手捧着那篮子茉莉花模样，便觉得满心满意都是喜欢，想着快去与杨家说说，改婚约也好……可惜，后来偏偏又遇到玲文。”
“是，是对不住你们姊妹，”祁缪重新睁开眼眸，抵着杨玲月嫌恶眼神，用双手按住她肩膀：“但已经失去玲文，不想再……不想再失去你。”
说完，只见那夜空中忽然跃出四颗几乎直缀而下星芒，汪峦认出，那是祁老太爷所主房宿。
最为末尾那颗小星，缓缓地脱离天际，飘落入祁缪手中，然后乍然迸发出耀目光芒，像是要燃尽生命。
“没有什能补偿给你，唯剩……唯剩这条命。”
汪峦倏尔瞪大眼睛，紧紧回握住祁沉笙手，而后眼睁睁地看着，那颗小星化作连结在二人身上光络。
随着时间推移，杨玲月那侧越来越亮，而祁缪那侧，则越来越暗……
有什东西泛着凉意，轻飘飘地落到汪峦脸上，汪峦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却见天空中不知何时，已是大雪纷飞。
祁沉笙脱下自己厚厚风衣，披到汪峦身上，汪峦却靠入他怀中，闭上双眼，只听着那温热胸口中，下又下心跳。
“沉笙。”他轻轻地开口，仿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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