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织坊看起来,也有年头吧?”汪峦隔着车窗,望向院门上牌匾。
“不错,”随着车子行近,祁沉笙也说起来:“这坊子少说也有七八十年,算得上是云川有名老字号。”
“既是老字号,怎落得你手里?”汪峦像是不经心地随口说着,却不想下刻便被祁沉笙抚上衣领。
汪峦顾忌车前还有司机和张茆,轻咳着按住祁沉笙手,却换来祁沉笙执起他手,轻吻着说道:“自然是收来,给九哥织衣料。”
“又诨说。”汪峦压低声音,抽回手,可祁沉笙却又揽住他身子:“可不是诨说。”
“当年还未拿定主意,究竟收不收坊子,无意瞧见里头几位织娘织出来料子,便只想着九哥若是能穿上这些,必是好看。”
汪峦慢慢抬起眼眸来,在祁沉笙怀里望着他,明明是玩笑般言语,却听出几分认真。
祁沉笙对上汪峦目光,又是淡淡笑,隔着薄织云岚纹衣料,摩挲过汪峦腰背:“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车子终于在天锦坊门口停下来,前排司机还好,张茆几乎是逃也似下车。
汪峦难得分神,看眼张茆落荒而去背影,有些无奈地浅叹:“沉笙你……怎非要跟那个小警员过不去。”
祁沉笙灰眸微眯,动作却极是体贴地扶着汪峦肩膀,让他靠着自己走车,这才淡淡地说道:“这事可怨不得,他对着不该瞧东西上心,略作提醒而已。”
汪峦无奈地摇摇头,暂且将张茆事撂在边,与祁沉笙起走进这天锦坊中。
到底是多年老织坊,院里最为惹眼之处,便是那大片织机,其中大多为老式改良机,也夹杂着些许西洋新机器。
只可惜,因为姚继广之死,此刻无论什机器上,都没纺织织娘。
汪峦刚看几眼机器,便见着四五个人从院东匆匆赶来。
他们身上都穿着匆忙裁制而成白衣,为首那个约莫四十来岁,眼睛泛红应是真哭过。
见着祁沉笙后,那几人忙热络而又恭敬地迎着:“祁二少,您来。”
祁沉笙略点头,对着那领头男人道声:“姚大掌柜,节哀。”
原来眼前人却也不是别人,正是这天锦坊大掌柜姚继汇。
“正是继广新丧,坊中乱得很,二少爷您可千万别见怪。”
汪峦虽听着祁沉笙管眼前人叫大掌柜,看面相来说,他却觉得这位姚大掌柜清贵文气,但并不是个擅主事样子。
只不过这等疑惑,自然不便当面问询,汪峦耐下心思,继续听他们来往。
这时候,晚他们步张丰梁,也终于赶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依旧面色复杂张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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