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双眼依旧凝着他，睫毛颤得那
厉害。
太疼
，忍着，却忍不太久……
将夜眼底都是难以置信，他垂睫看着自己传出整整疼痛
胸膛，看着那支扎入自己血肉翎羽，像极他师尊赠他那
支，洁白翎羽被血染成鲜红，羽毛凝聚着血珠滴滴跌落在地，落在将夜脚背上。
他顺着那只骨节颀长，再熟悉不过手看去，点点将逐渐模糊视线挪到云谏臂膀上，挪到云谏因浑身发冷而颤乱不已琉璃珠中。
阴霾散尽，那双明亮浅色珠玉就伏卧在漂亮桃花眶中。
可是，眼尾为什又红呢？
将夜望着那双眼。
只觉得自己就算被他师尊杀，就算自己不晓得自己为何而死，可看到这双眸子散开阴霾，重归澄澈，看到他师尊终于清醒过来时候，他竟觉得心口不是那疼。
甚至唇角扯出抹浅浅笑意，绽放出甜蜜梨涡。
“师、尊……”
也不知是不是生命快要流失干净，视线模糊片，隐约间为何会瞧见他师尊那双颤乱不已漂亮眼睛淌出泪呢？
他想伸手去抚摸他脸颊，他想给师尊拭去泪痕，他想对他师尊说：别哭，
不怪你，这大概真是命。
但他喉咙发哽，努力扯动声带也说不出句话。
手也是，没有力气支配它再抬起。
更何况他和他师尊之间横亘着柄羽刀，他手探不过去……
将夜原本以为自己早就摆脱原文桎梏，他以为师尊喜爱他，他也舍不得师尊受折磨，还殚精竭虑地护佑他师尊，不让师尊被任何人染指。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还是步踏入注定好结局。
——最终被师尊手刃。
死得不算难看，也没多惨无人道，只是……心有不甘啊。
他才知道他师尊喜爱他，也知道自己感情从不是徒弟仰望师尊那种喜欢。
不甘心啊……
结局如原文中注定那般，可过程中他从始至终都没成功压下过他师尊，哪怕次……
好不甘心啊……
但这样遗言，他也是说不出口，说不出来，胸腔泛上血水堵在喉咙里，开口就顺着唇角汩汩涌出。
师尊，你说你喜爱。
不是因为千年前那个人，不是因为身上有别人影子。
你喜爱，只是因为眼前这个。
你说，喜爱，只是因为是。
而不是什时候，更不是什样子。
可从未郑重地告诉过你……
其实……也很喜爱你。
不是徒弟对师尊喜爱，是真喜爱你……
可他说不出口，右侧眼尾绽出抹红晕，有泪簌簌坠下……
直到染透衣衫，他再也撑不住，蓦然倒下，失去意识。
云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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