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在侧室稍歇,过了很久,简十初才阴郁着一张黑沉的脸出现。
有些犹豫着问云谏:“将师弟也要跟您去吗?”
云谏点点头。
小徒弟担心洛言,不亲眼见到,怕他偷摸着也要去看看,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一番曲解,平白制造麻烦。
况且没入将夜背后的那东西现在是什么情况说不准,他带在身边看着比较好。
将夜没想到主峰还有一间类似于审讯室的暗房。
甬道狭长,两壁燃着长明灯,四周砌的都是掺了铜铁的坚固石砖,还烙印了阵法。
一般修士被关进来,肯定逃不出去。
云谏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简十初解释说这是给犯错的弟子思过的地方。
这话反正将夜是不信。
大约是石室里阴气太重了,将夜浑身泛鸡皮疙瘩,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就像是……请君入瓮?
一瞬间,他甚至都想拽着师尊的袖子赶紧离开。
师尊却不动声色,反倒绕过他的腕,将他的手握在掌心。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师尊牵手了,但这次真的很明显。
师尊穿着他的衣服,袖子短了一截,根本遮不住手腕,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就……很明显。
将夜忍不住赧然,薄红渐浮耳尖。
又侧目瞥见简十初,正在……盯着他们交叠的手,看得眉头直皱。
注意到将夜的目光,简十初一抬头,两双眼就猝不及防对上,皆尴尬地移开,清了清嗓子。
简十初:“太久没人来打扫了,灰尘有点多。”
将夜:“……”
走过冗长的甬道,他们才来到主室。
里头没有多余的人,除了后背血肉模糊的钟离泽和洛言跪在地上,站在旁边的都是熟面孔。
一见到将夜,容仙客眉头直皱,但也没多说话,只是一双鹰隼似的眼直勾勾看着将夜。
将夜心底发毛,还是拼命调出演技,眼中有些茫然:“那位仙姑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云谏:“容仙客吓到我徒儿了。”
“失礼了。”
如此一来,她倒是放心了。
只是有些话就不便说得太直白。
她抚了一下臂弯的拂尘,不卑不亢冷声道:“仙尊请吧,就像上次一样就行,完事后,贫道还要检查一番。”
闻言,钟离泽好像懂了什么,浑身一颤,蓦地抬头看简十初,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眼底慌乱,不知是因为后背太疼,还是精神紧张,说话语无伦次。
“师尊说的办法就是这个吗?”
他瞪大眼睛,确认眼前颀立的人是云谏无疑,呼吸渐重,跪着挪到简十初面前,沾血的手拽着他师尊的衣摆,揪地死紧。
“师尊,我发誓,我以道心发誓,我绝不乱说,师尊不要剖我神魂!”
钟离泽是真没想到师尊所说的会救他,竟是找云谏来洗他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