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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被负债”了三百万。
27岁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孩,怎么可能玩得过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
金融学教授。
她惊慌失措,来问林言该怎么办。
林言感到很无力,他看了女孩提供的那些借贷凭据,都是具有法律效应,并且
有本人签字的。
“他偷了我的身份证……有些单子他要我签字,我不敢不签,我不知道他贷了这
么多钱……”
之后,林言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见到的事情越来越多,这在其中算不上是最
恶毒下作的。
可因为此,林言也越来越迷惑——
在这魍魉横行的险恶世间,大恶之人总有自保的方法,往往被伤害的,却总是
那些天真柔软的心脏。
林言不相信社会达尔文主义,可他却越来越觉得,人类进化至今,其实跟原始
社会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从来没有变过。
他不想要这样的世界,拼尽一切地想去扭转它。
他要保护弱者,挥剑斩断权贵的爪牙,推着世界往他想要的那个样子转变。
“我接到过富贵子弟的咨询,问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在性侵女性之后反套路,
污蔑她们是仙人跳。”
林言写:“也因为执意要调监控,差点被保安塞进面包车里拉到荒郊野外活埋。”
遇到陆含谦之后的林言,已经知道在得罪赵宇之后随身带着小刀和录音笔,但
刚刚大学毕业的林言那会儿是不知道的。
他是在下班路上被四个人套着麻袋拖进小巷子里后,才学会了要怎么自保。
陆含谦看信看得心惊肉跳,林言现在叙述起来已经非常风轻云淡了,镇定平
稳,不动声色。
但这一切轻描淡写的背后,全部都是九死一生的断壁悬崖。
“我从来没有像这样感谢上苍,让你还能平安与我相遇。”
从前从来没有听林言提起来过,陆含谦也就没有怎么注意。
现在当他全部了解了,他简直连晚上睡觉都是心有余悸地不停做噩梦。
“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
“只是面对恶,如果因为自私和懦弱而变得冷漠,是生而为人的耻辱。”
陆含谦总算了解了林言的全部。
知道了他的骄矜,他的孤独,他为什么会成为今天这样的“林言”。
在读完最后一封信后,陆含谦把信纸放在桌案上,穿上拖鞋,走到林言卧室
前,轻轻在门上敲了敲。
门缝里还透出着光芒,林言没睡。
果不其然,很快门就开了,林言站在门口。
陆含谦看着他,灯光的渲染下,林言的五官棱角显得有些柔和,淡蓝色的棉质
睡衣衬得他皮肤越发的白。
陆含谦伸手,抱住了林言。
他把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