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只知道林言离开了北京,人也不在澜城,似乎没有再做律师了,其他的再无音讯。
唯一值得可喜可贺的是,陆含谦由于相当了解中国市场,并且也很清楚特权阶级里权术的那一套,他和戴森新成立的公司发展得非常好。
戴森时常觉得奇怪,问陆含谦,你已经有那么多钱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尽全力地进行新的冒险?
陆含谦懒洋洋地敷衍他,有时候回答:“因为我欠了人很多很多钱,这么点还不太够还”;
有时回答:“这是老子在存老婆本。”
直到那天晚上,当林言穿着礼服在月光下走向庭院中央的黑色钢琴,陆含谦突然“唰”地从二楼房间里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面前还摆着这次会面的洽谈资料,沃尔先生坐在他的对面,那一瞬间,陆含谦却仿佛觉得自己重新回到了三年前。
他压抑不住地颤抖,推开座椅,走到窗户前,静静地看着林言的背影。
沃尔觉得有些莫名,也跟着靠近窗户,随陆含谦朝林言看过去。
“啊,我们这次的钢琴师,非常的优雅。”
沃尔笑着说:“只不过听阿麦克说,人有些凶。”
只有戴森察觉出陆含谦的失态,不由问他:“怎么了,陆?”
陆含谦额头抵在窗玻璃上,眼睛里是一种形容不出的神色。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良久后才轻声答:
“我的债主,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