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是您的私事,我没有资格过问的。但是现在已经危及到了晋野,我作为下属,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公司就这样完了。”
“更何况,站在晋野那边的,可是您的父母和整个陆家。老板,您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胳膊肘往外拐地帮一个并不会感谢您的外人值得么?”
不值得。
陆含谦在心里说。
但是喜欢这种事,一旦跌进去了,就理不清,斩不断,还能算得出来值不值得的,那就不是喜欢。
“我等您的电话。”
李楠朝陆含谦微微颔首,不再说什么,倒行着退了出去。
然而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恰巧与站在门外的林言四目相接。
“”
李楠尴尬至极,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八成以及全被林言听到了,都不知道该不该再和林言打招呼。
然而林言仿佛还十分镇定,他甚至平平静静地侧身给李楠让了个路,让他能出去。
“对不住了林律。”
李楠极低声说。
林言点点头,脸上没什么波澜:“没关系,你说的对。”
陆含谦注意到了门口的异样,他抬了抬头,朝那边看过去,问:“林言?”
然而很快,他随即笑了一下,像有些嘲讽,改口道:“或者我应该叫你,林见誉?”
“都可以。”
林言很自若地走了进来,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慌张,仿佛这一天的到来早已在他的预想之中。
“还是‘林言’吧。”
他道:“你现在叫我那个名字我已经反应不过来是我了。它是我父母为了纪念他们相遇取的,但事实证明,那是个悲剧,并不值得纪念。”
陆含谦看着他,林言淡笑着,道:“我想你已经知道了,造成这个悲剧的,就是你的父亲与母亲。”
“——所以我更喜欢‘言’这个字,虚弱无力的浪漫主义并没有用,代表着宁鸣而死,不默而生的‘言’,才能活得更加恣意有价值。”
陆含谦不发一言,只凝视着林言,但在这一刻,他仿佛突然触碰到了林言最本质的内核。
——他落寞的心事重重,对正义偏执到令人费解的孤勇,以及每次被陆含谦触碰时,那种根本不正常的压抑与自厌。
对陆含谦来说,那是情侣之间的私语呢喃,但对林言来讲,却是委身于血仇的耻辱和绝望。
陆含谦突然没有勇气问太多了,他只轻轻道:
“林言,你有喜欢过我么?”
“——这么久以来,无论你是不是有意接近我。只在我们的相处中,有没有哪一刻,哪一分钟一个念头也行,你是有点稍微喜欢我的?”
林言微微沉默,他的眼瞳非常漆黑,就像落入白水银中的两颗黑水银。
他一动不动地与陆含谦对视,半晌后,道:
“没有。”
“一个念头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