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当警察找到我,说我是‘杀人嫌疑犯’的时候,我有多么高兴啊——他真的死了,那个畜生,终于去给我女儿偿命了。”
“”
林言抿紧了唇,有些艰难地快要喘不过气。
“我住在旧城区的半间二楼,省吃俭用,送女儿去学跳舞,得罪谁了呢?”
顾丽彷徨问道:“我们拼了命地活下去,只是想把日子过好一点啊”
林言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明白。
他不肯像无数个已经妥协了的人那样,唉声叹息一句,这就是命啊。只压抑地闭了闭眼。
“赵宇给了我五百万和解费。”
顾丽道:“我花了四百多万在他的那个小区买了套公寓,用来接近他。林律师要是方便,能不能帮我转手卖掉,等我死后,多买一些纸钱烧给我。”
林言点头,非常低地哑声说:“好。”
“我是个没用的妈妈。”
顾丽眼眶含泪,温柔地笑着哽咽说:“她是我的宝贝,我的心肝,我却没有好好保护她。”
“希望到了那边,不要再像这辈子这样穷了。”
曾经多少个黄昏傍晚的等待,女人急匆匆从工厂下班回来,一面在阳台上晾衣服,一面看着对面的公交站。
她在等待着哪一辆车,带回来她的小姑娘。
会面时间很快结束,顾丽带着重重的镣铐,“丁零当啷”地走进了黑暗中。
林言离开看守所,外头已经接连下了十多天的雨。
他撑起伞,整座城市都缭绕着灰蒙蒙的雾。
这寒气沁人的季节,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林言想,夏天快点来吧,他想最后再看一次血红的凤凰花怒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