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身后垫着个枕头,半倚半靠坐起来,手里摆弄着支钢笔,不知道在干什。
他额头上缠圈白色纱布,脸上些细碎小伤口涂过药水,已经结痂。
病号服全是均码,林言又瘦惊人,蓝白条纹衬衫穿在他身上空荡荡。陆含谦觉得,他随便挣动下,那病号服搞不好就会掉下来。
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林言乌青乌青眼睫,小扇子似得在眼底打下圈阴影。
挠陆含谦心底有些痒痒。
而那路蜿蜒而下,在林言锁骨小窝蜷蜷白色耳机线,则勾陆含谦恨不能现在就走过去,从林言头顶上方往下瞧,看看那又宽又大病号服里头风景是什样。
隔壁床老太太手机出点问题,十分窘迫与不安地走过来,问林言能不能替她看看。
陆含谦站在窗子外,看林言接过老太太手机,认真看会儿,又听她絮絮叨叨花很久才表达清楚自己意思。
这都是些很简单却琐碎事情,但白炽灯灯光下,林言神情始终平静而耐心,没有丝毫不耐烦表现。
第次见面时,陆含谦曾听他说,你好,是林顾言,木秀于林林,温柔寡言言。
他那时想,木秀于林尚且贴切,至于温柔寡言
仿佛和林言清冷孤傲脾性沾不上关系。
直到今日,陆含谦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骨子里,林言真是个再温柔不过人。
陆含谦怔怔想着,在门口呆片刻,半晌才回过神来。
老太太刚弄好手机,见陆含谦进来,脸上皱纹全笑舒展开来,很高兴地同他笑着打声招呼,对林言道:“小同志,你朋友来啦。”
然而林言在抬起眼,看到陆含谦那瞬间,脸上刚刚还带着淡淡笑意,就迅速如冰雪融化般散去。
他不冷不热地看陆含谦眼,什都没说,兀自又低下头去看手机。
陆含谦脸上僵,心里有些发毛。
你他I娘,可真是给老I子特别对待啊。
为你,他|妈把赵宇打半死,现在还被那傻|逼家骚扰呢,你倒好,不止是小姑娘,上到八个月下到八十岁——
你林言都他妈能谈笑风生,唯独对老子没好脸色?
陆含谦深深吸口气,压着情绪走过去。
“吃饭没?”
陆含谦把保温桶搁在柜子上,尽量用若无其事语气说:“给你带四季玉米粥,尝不尝点儿?”
他取出小隔层,勺勺盛满,又小心翼翼吹吹,送到林言面前:“放会儿,应该不烫,你试试。”
林言手里握着手机,却只淡淡看眼,不冷不热道:“吃过。”
陆含谦笑:“吃过?你在哪儿吃啊,除,还有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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